“砰!”
“哇呀!”
只听得屋内一声呼痛大喊,立在院墙上的程羽看到张饱谷捂着额头向外跑出,殷红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流一地。
“扑通!”
刘大郎从后面追上,一把扯掉头上碍事的葱青色头巾,合身而上将张饱谷扑倒,骑在对方身上一边捶打,一边喝问对方是谁,何故躲在自家里屋立柜内。
而被压在下面的张饱谷在遮挡避让的同时,还口口声声让自己先寻到东西再说。
旁边刘娘子追出来忙着劝解,而被刘大郎带回的那瘦弱女子躲在门后瑟瑟发抖哭泣。
四个人闹成一团,谁都没发觉,此时院中那股香味比方才更甚。
几息之后,两个汉子越打越觉得绵软无力,好似身上力气都被凭空抽走一般。
“啊!”
刘大郎突然一声大叫,停手抱头朝天呼痛,被压在下面的张饱谷也觉得头一阵昏沉过一阵。
而他俩身后一高一瘦两个女子,亦是纷纷揉捏额头摇晃不已,最终先后跌坐在地。
张饱谷看来是在场四人中身体最为强健的,在其他三人都难以自已时,他尚能将骑在自己身上的刘大郎顶翻出去。
刘大郎被掀翻在地后,头先着地居然就此昏将过去。
张饱谷这才彻底得脱,挣扎着向刘娘子爬去,耳中恍惚听到,周边四邻亦是惨嚎声四起。
他勉强爬到刘娘子跟前,已是头痛欲裂再难支撑,耳中轰鸣呱噪,眼中也好似出现幻觉,周边空气如一股热流般开始扭动起来。
这股热流自下而上迅速生成,且覆盖范围极大,似乎已将整个小镇囊括其中,最终在镇子上空封闭合拢,形成一个硕大无比的透明水泡。
待那无形水泡合拢成型,又过几息的功夫,几要失去意识的张饱谷,那炸裂般的头痛顿时减轻许多,同时原先那股浓郁香味也是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消失。
张饱谷如死过一回一般,使劲揉搓额头,抬眼望去,头顶只有无云的蓝天与烈日,并没有什么热流水泡,想来应是自己头疼眼花所致。
与此同时,隔壁四邻的呼痛声也都渐渐小了下去,张饱谷一把攥住身边刘娘子柔软无骨的双手反复揉搓,待对方言讲自己无妨,他又反复确认后,这才想起那枚骰子。
于是低头在地上来回寻摸着,全然未顾墙头一只麻雀,爪子上抓着一只锦囊展翅向镇外急急飞去。
……
“老爷,听!镇里开始嚎哩,成了!”
“嘘!噤声!待五毒明示后再说,这会儿还在作法,切莫胡闹。”
“是是,还是咱老爷英明,一早就安排五毒过来,这样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厮拿下,要不然,凭我们几个,在这镇子里找一个人,还真不知要寻到几时去。”
“哼,若非半途遇到这葛三郎,我们还不知道那厮居然还在这镇上,如冒然去那厮家里,非但扑空不说,恐怕还要贻误良机令其脱逃……….待会还是老规矩,先将那厮寻着,等老爷我拿到想要的东西,你们再在镇里耍去,哼!既招五毒出来一趟,也不能让你们白手走一遭不是。”
“是!小的们谢过老爷恩赏!”
程羽还未飞出镇外,便已听到前方宋掌柜与手下的议论声。
但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之前被他解救过的葛三哥居然再次落入对方魔掌。
想必是葛三哥有伤走不快,又不巧被同一方向的宋掌柜他们追上,也算是倒霉,但好在程羽细细听去,这葛三哥的呼吸声虽然急促,但还算有力,性命应无大碍。
方才在刘娘子院墙上,刘大郎刚进屋时,程羽也几乎同时闻到一股异香。
之前有过类似经历的他,对这种突如其来的香味十分敏感,而且,这股异香中,七分陌生夹杂着三分熟悉的味道。
院墙上的他正在寻思,脚下院里又突生变故,张饱谷从里屋受伤奔出,在院里与刘大郎厮打起来。
他二人打着打着,香味也越发浓郁,浓郁到程羽终于可凭神识感知出,这股异香乃是受镇外一道灵力驱使操纵而来。
眼看着院中四人纷纷不支,但自己却全无感觉,他便料到这是有人施法只针对凡人。
耳听得几乎整个镇子内哀嚎声一浪高过一浪,程羽知道不能再等,急忙默念口诀再次布下结界。
先将整个镇子直接罩住,而后再运魂力,将结界中那股子香味悉数驱使拘束在结界顶部,保证下方的镇内众人安全。
这也亏得他自从黑蛟处习得结界法术后,尤其是在乘船来京的路上,程羽都没闲着。
不但将结界中的障眼法运用的炉火纯青,且还凭借着对青川钱氏祠堂内降妖结界的记忆,自行琢磨出一套自己的功法,只需将自身魂力注入结界,再驱使意念,便可将结界内外邪气任意或拘束驱使、或屏蔽过滤。
在他将漫入镇内的那股异香控住之时,再次感受到一股熟悉感觉,但也不多,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