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羽的元神差点就当场奔溃，道行消散。

幸而，他念了一遍祖师尊号——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

如此避过了这重阴雷的损伤。

只是元神仍不可避免地被沾染，他不得不自斩一剑，将那份被污染的元神斩去。

这可是疼得他龇牙咧嘴，痛苦极了。

“天机不可偷窥，否则必遭天谴。”莒羽想起掌教真人对他的嘱托。

道果老祖皆为天，天如何能窥探的。

只是他也没想到，仅仅想搬运这京城外的浓雾，就遭到反噬，看来这里头的东西真的了不得。

莒羽换了气，便闭上眼睛。

“真人可还好？”姬姜凑上来关心道。

只是这份关心总让受创地莒羽觉得是在嘲笑他。

“嗯，不对。”莒羽连忙由默念祖师尊号。

方才他的心态不对，似乎有外魔入侵。

看来斩了那点污染的元神还不够。

莒羽接着又朝着自己斩了一剑。

这一剑直接落到他的心灵深处。

这是要斩他的那缕可能被扭曲的心念。

然而什么也没有斩中。

反而……

噗！！

他吐了一口金灿灿的鲜血出去。

“真人？你怎么了？”

“你……”莒羽赶忙打坐。

就在刚刚，他竟然直接就斩了姬姜这多嘴的人。

一股烦躁的情绪正弥散在他的心灵深处。

并不是外魔入侵。

是心魔。

“嘶仅仅是这座城市的反击就要将我霍霍再次了。”莒羽的心灵变得沉重起来。

他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道果老祖的恐怖。

凡人不可敌，仙人亦不敌，一点反手之力都没有。

他暗叹一声，只能继续打坐，保住本心，不被干扰。

可是那缕念头正在滋长，愈发可怕起来。

站在他身旁的姬姜见状也是深感奇怪，这是个什么情况。

姬姜虽然满头雾水，而此刻可是关键时刻，若是失神而过失了，怕是这场北伐就得折戟在此。

所以姬姜便先于法坛上，念动咒言，先给莒羽施了个安神咒，以及祛邪咒，最后再加上一个金刚圈。

这金刚圈也不是别的，乃是一门防御之法，设下之后，外魔无法入侵，可抵御金丹境及以下的道法攻击，只要不出这个金刚圈即可。

做好这些后，姬姜才安心在法台前请神请天地大势。

这请神之法多有讲究，既能请神，也能请阴灵鬼魅，还能请来天地气象。

总之就是万金油般的手段。

“我便给你请一场洗涤尘埃之雨吧。”姬姜喝道。

随后姬姜念动咒语，写下尊号，献了符箓。

这符箓不管是神灵，还是天地，都是愿意手下的。

其中多有人气，有红尘气息。

而后，法台上的符箓化作一缕青烟，飘上晴空。

没一会，就有一阵大雨哗啦啦地砸入那京城之中。

做了这些后，姬姜觉得还不完。

他又写下几张符箓，用以己方军士添加士气，加强气血狼烟地勾连，使之军阵更加稳固。

当然，按理说这些也都没完。

可姬姜接着就见到，京城上空的乌云陡然散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搅散一般。

姬姜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一切烟消云散。

而京城之中的灰蒙烟气依旧在，笼罩着整座城。

姬姜一下子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

可接着便有一缕阴气森寒的紫光从京城中电射而出。

它直射向姬姜……脑门。

而姬姜的手忽然就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打神鞭，将这缕紫光当场打灭。

“咦，方才发生了什么？”姬姜这下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

九天之上，太阳星中。

扬关琢磨着方才一闪而逝的气息。

只是，他也着实感应不出是何人物。

着实是藏得深沉了。

让人连尾巴都逮不到。

纯阳剑童子不知何时凑了上来：“你看出什么来了？”

“什么也没有。”扬关无奈地摇摇头。

他真就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你以为呢？”扬关问起纯阳剑童子。

纯阳剑童子亦是摇头。

一位道尊层次的大神通者有意掩藏自身，怕是另一外道尊也无从察觉。

何况他们只是道果小人物。

“查不见就算了，反正都已经兵临城下，总该露面的。”扬关叹道。

纯阳剑童子却冷不丁道：“露面了可就来不及了。”

扬关自然清楚，但有些事，做不了就是做不了。

心有余而力不足，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