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母亲匮氏和皇太后杨芷说笑,司马祗撩起袍子跪拜道:“儿臣拜见母后、母妃。”
“祗儿来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赶快起来吧。”杨芷笑着道,随后,扭过头去对着匮氏道:“祗儿这些年愈发地知礼了,这全都是姐姐生得好和教导得好的功劳啊。”
母亲匮氏虚长杨芷几岁,被杨芷称作是姐姐倒也自无不可。
“太后谬赞了,妾身愧不敢当。”匮氏笑着谦虚道。
过了一会儿,匮氏说是要在宫里面儿住几日,陪太后解解闷儿,司马祗于是便就一人出来了。
此外,司马祗还去拜会了一下自己的那些姐妹们,什么平阳长公主、新丰公主、阳平公主(前三位皆为嫡公主)、武安公主(胡芳之女)、繁昌公主、襄城公主(王敦之妻)、荥阳长公主、颍川公主、广平公主。
繁昌公主府,自从武帝听信杨骏谗言,让繁昌公主和卫宣和离之后,卫宣死后,自己这姐姐便就如同一潭死水一般。
“敬度有心了,还知道惦记着来看望我这姐姐。”见到弟弟前来探望,繁昌公主强颜欢笑道。
“姐姐说笑了,弟弟来看望姐姐,这不是应该的嘛。”许是同病相怜,先前在宫中都不被人重视,司马祗平日里倒也是和这个姐姐走了近了些,从心里也很同情这个姐姐。
“宫中兄弟姐妹二十余人,怕是也就只有敬度还惦念着我这个姐姐。”繁昌公主眼中有些落寞地道。生母早逝,自幼还是弟弟司马祗的生母匮氏抚养自己长大。随后,繁昌公主又问道:“娘近些日子身体可还好?”由于生母早逝,自小被弟弟司马祗的生母匮氏抚养长大,又是繁昌公主的养母,所以繁昌公主称呼匮氏为娘。虽然说自从养母匮氏和弟弟司马祗就国之后就没有联系过,但是,繁昌公主对于这个养母还是很挂念的。
“托姐姐挂念,娘身子还好。”司马祗见姐姐如此,不由得斟酌道:“其实姐姐这么多年独身一人,姐夫早已经逝去多年了,有些事情该放下也就放下。”
“话虽如此,一日夫妻百日恩,也多谢敬度关心了。”繁昌公主勉强地笑了笑。
“这洛阳城就如同蒸笼一样,闷得人喘不过来气,姐姐若闲来无事,也可以跟着小弟搬到徐州居住,哪里景色美丽,民风淳朴,山环水绕,恬静平雅,姐姐到那里权当是散散心也好,或者在娘膝下,就如同幼时承欢一样,娘这些年也对姐姐想念的紧。”司马祗忍不住道。
如果说现在在这世上,司马祗还有什么最牵挂的人,只有三个——那就是自己的母亲东海王太妃匮氏、姐姐繁昌公主还有妻子东海王妃王溪了。
“也好。”繁昌公主轻轻地点了一点头道:“那等到敬度走的时候,莫要忘了告诉我一声,带上我一起走。”
这座城,已经并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了。自从父皇毁了她的一生,洛阳城,留给她的,只有痛苦的回忆罢了。继续留在这里,无非是给自己平添苦闷罢了。
“是。”司马祗答应道。
“听说,敬度也娶了妻子,我这当姐姐也没有什么可送的,就把这个当做给你们夫妇的贺礼罢。”繁昌公主回到后堂,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椟。
“谢谢姐姐。”
“你我姐弟,本不该言谢。”
司马祗双手接过,推开上面的挡板儿,一支精巧的带着金黄色流苏,勾勒着龙凤呈祥的金步摇。
“这本是我和卫宣成婚时候他送给我的新婚礼物,如今他不在了,这个继续留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这金步摇做工还算是精良,索性就送给你们吧,省得在我这儿一直藏在匣子里蒙尘。”繁昌公主看着弟弟手里的金步摇,眼中有些回念。
“姐姐,这是你和姐夫最后的一点儿留念了,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司马祗推辞道。
“无妨,你就收下吧,免得放在我这里看了触景伤情。”繁昌公主反倒是看开了一般地道。
也许这支金步摇对于她来说,也算是留给弟弟的寄托牵挂和以及新人的美好祝愿吧。
“那,好吧,那这金步摇,小弟就收下了。”
“收下吧。”
司马祗闻言,也不在矫情,把这支金步摇放入木椟,盖上盖子,放入袖中。
“以后,和弟妹好好儿地过日子,早些给我添个侄儿侄女儿,不要再重蹈我和卫宣的覆辙了。”繁昌公主嘱咐道。
“是,小弟告辞了。”
“我送送你。”
司马祗没有拒绝。
还有自己的两个姑母京兆大长公主和眼盲的常山公主。
司马祗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可谓是满满当当的。
看望了一下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其实,司马祗对于这两个姑姑并没有太过于深厚的表情,开玩笑,他跟自己的便宜老爹都没有多少感情,更别说是便宜老爹的两个姐姐了。
京兆大长公主的丈夫是甄德,本来是曹魏宣德将军郭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