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岐盛给说动了,但还是有些犹豫地道。
晚上,东海王府,司马炎的十个儿子,除了司马衷和远在关中的秦王司马柬没有来以外,剩下的八个人都在,包括最年长的东海王司马祗和最年幼的豫章王司马炽。
东海王司马祗、楚王司马玮、淮南王司马允、清河王司马遐、长沙王司马乂、成都司马颖、吴王司马晏、豫章王司马炽兄弟八人皆是按了长幼尊卑年龄序齿坐了。
司马祗可是知道,历史上诛杀汝南王司马亮和元老卫瓘的行动之中,除了司马衷和秦王司马柬,还有吴王司马晏和豫章王司马炽两人太过年幼没有参与以外,便宜老爹晋武帝司马炎的五个儿子可谓是倾巢而动,就连素来素来懦弱内向的清河王司马遐都参与了这次行动,还一点儿就让卫瓘绝了后儿。
为着咕嘟咕嘟冒泡儿的瓦锅,司马祗往其中下入羊肉、蔬菜,借此空档看向弟弟楚王司马玮道:“彦度,孙虑今天下午是去找你了吧?”
坐在旁边儿的众兄弟闻言,皆是把目光投向了司马玮。
司马玮听了,沉吟片刻道:“想必,兄长也是知道了此事了。”
废话,他特么的上午第一个找的就是我,我能不知道吗?我都没接他那茬儿。司马祗内心小人儿翻了一个白眼儿,暗骂道。
“那小弟就不敢欺瞒兄长了,小弟确实是有些意动了。”司马玮见瞒不住了,索性也就把话给说开了。
“彦度,你我兄弟一场,为兄好心劝你一句,莫要玩火自焚。”司马祗闻言,忽地沉声说道:“这是皇后的借刀杀人之计,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皇后是想借你这把快刀来杀汝南王司马亮和卫瓘。”
“小弟自然知晓。”司马玮闻言,不服气地站起身来道:“但是,这场诛杀叛党的战役之中,兄长之功当居首位,而那汝南王老儿却是倚老卖老,先前置先帝遗命于不顾,被杨骏吓回了豫州不说,什么都没有做,如今大功告成,他却是恬不知耻地跑回洛阳城来坐享其成,兄长甘心为他人作嫁衣裳,小弟可不甘心!”
“放肆,那汝南王再怎么有万般不是,也是你的宗室元老,你难道是想要弑杀长亲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成吗?!!”司马祗闻言,突然厉声呵斥道。
在座的众兄弟们都被兄长突如其来如同雷霆乍惊一般的怒斥给吓了一跳,皆是望着兄长愣神儿。
淮南王司马允见状,想要站起来说几句调节气氛的话,笑着道:“六哥和八哥这是要作甚么?今天兄弟几个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个便饭,有什么话是不能做下来好好说的?”
“愣什么神儿?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儿!吃你们的!”司马祗道:“你坐下。”
司马玮闻言,不怒反笑地道:“兄长莫不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小弟自有决策,等除掉了汝南王和卫瓘之后,便一鼓作气,掌握禁军,进宫废杀了贾南风,贾南风狼子野心,兄长难道看不出来,贾南风一直就有干政之心,若是放任不管,日后待其成了事,便就又是一个诸吕之乱。”
“愚蠢!”司马祗闻言皱眉道:“你当贾南风是傻子吗?你能想到这里,难道她就想不到这里,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的话,她早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借口你杀害朝廷重臣的名义诬陷你谋反,从而达到一石三鸟之计。”
“小弟可以先求一道诏书以确保保险,万无一失。”司马玮道。
“那她若是诬陷你矫诏怎么办呢?”司马祗步步紧逼。
“那索性,小弟就一鼓作气杀了她!”司马玮闻言,杀气腾腾的做了一个手刀下劈的动作。
“彦度还真的是长大了啊,还知道杀人了。”司马祗面无表情地道。
“兄长当日诛杀叛党是何等的英明果断,令小弟十分敬佩,怎么今日却是像妇人一般畏手畏脚了起来?”司马玮指责道:“难道兄长就要坐视先帝留下来的江山被贾南风一介妇流之辈搞得乌烟瘴气吗?”
“万事都要谨慎小心,我身为你兄长,难道还不能管教你几句了吗?”司马祗也是有些恼火地道。
“若是这天下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杀来解决那就好了。”司马祗闻言冷哼一声道:“似你今日这般,与当年骨肉相残的秦二世胡亥又有何分别?!!”
“小弟告辞”司马玮无言以对,拂袖而去。
这场聚会,不欢而散。
没有谈拢,司马玮不听劝阻。司马祗显然也是气得不轻,不由得地对剩下的几个弟弟道:“听着,之后他无论是干什么,你们都不要参与,听清楚了吗?”
剩下几人显然都是被司马祗给吓坏了,连忙点头,尤其是懦弱内向的清河王司马遐,他向来是最听兄长话的。
“士度,你去跟着他点儿。”司马祗对着楚王司马玮的弟弟长沙王司马乂吩咐道。
“小弟明白。”司马乂闻言,拱了一拱手,便是起身跟去。
彦度啊,我言尽于此,也可谓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听与不听,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还愣着作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