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豫章王司马炽则是被吓得哇哇大哭。
东海王府,淮南王司马允和清河王司马遐兄弟六人背着已经晕厥过去了的司马祗一路来到铜驼街,所幸的是,东海王府所在的铜驼街和宫城的距离还不算太远,司马祗的体重也不算是太重。
否则,就以清河王司马遐那一副瘦弱高挑的,如同竹竿儿一般的小身板儿还真的是挺不下来。饶是如此,到了东海王府的时候,司马遐也是累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
“嫂嫂。”司马允进门儿就道。
“叔叔。”王溪连忙福了福身子答礼道,看着众人问道:“叔叔们这是?”随后,眼尖瞥见在趴在清河王司马遐的背上,已经昏过去了的司马祗。
“我夫君这是?”王溪见状急道。
“六哥尚无大碍,只是昏过去了罢了。”司马允为防止她担心,连忙开口解释道。
“那赶紧快把人背进来吧。”王溪闻言,连忙让出了门旁的一条道路。
司马遐等人赶紧背着司马祗进了东海王府。
等到司马祗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妻子王溪和六个弟弟皆是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看到司马祗醒了。众人惊喜地道:“夫君/六哥!!!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里啊?”司马祗沙哑着嗓子问道。
“夫君,这是在咱们家啊。”王溪轻声道。
“我晕过去多长时间了?”司马祗开口问道。
“半个时辰。”司马允回答道。
“太医说,六哥并不大碍,只是急火攻心了而已,吃几副静心的汤药,调理数日就好了。”司马遐凑过来道。
司马祗一见到众弟弟,又想起了司马玮,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长叹一声道:“唉,罢了,我今晚再去见他最后一面儿吧。”
众人默然无语。
贾南风派遣谒者诏令司马玮返回营房,在武贲署将他逮捕,接着交付廷尉等待治罪。朝廷下诏认为司马玮伪造诏书害死司马亮以及卫瓘父子,又想诛杀朝廷大臣,图谋不轨。
司马玮出示藏在怀里的青纸诏书,流着眼泪展开给尚书刘颂看,并道:“我是接受朝廷诏命行事,我所做之事是为了大晋,如今却遭如此下场。我的的身体是先武帝给的,却蒙受如此大的冤枉,只希望冤枉能够洗雪。”刘颂哽咽抽噎不能仰面看。公孙宏、岐盛一并被夷灭三族。
陇西王司马泰此时听闻司马玮被捕的事情后,打算整肃兵马准备去救司马玮,祭酒丁绥劝谏说:“公身为宰相,不能轻率行动。再说夜晚仓猝,应该派人参加审问。”司马泰于是听从丁绥的建议,没有出兵营救。
晚上,司马祗一人前往诏狱天牢,看着坐在牢房里面儿的司马玮,对着旁边儿的狱卒道:“把门儿打开。”
狱卒此时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廷尉诸葛铨:这楚王司马玮可是朝廷钦命的要犯。
只见诸葛铨给了他一个眼神儿,示意他把门打开。
狱卒无奈尚且打开牢门。
“多谢廷尉,孤与舍弟有几句话要说,劳烦退避。”司马祗扭过头来,对着诸葛铨道。
“那臣告退。”诸葛铨躬了躬身子,带着狱卒离开了。
“六哥。”司马玮见司马祗进来,连忙站起身来唤道。
“尔这个孽障!”司马祗抬手就是几耳光,哭骂道:“汝当日若从吾言,何来今日啊?!”
兄弟两人相拥而泣。
许久,司马玮道:“小弟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只怨自己作茧自缚,悔当初不听六哥之言。然二幼子无罪,望兄长代小弟照拂一二,还有士度,也希望兄长替小弟看顾一二,如此,小弟便是死而无怨了。”
“士度也是我的弟弟,范儿(司马玮的长子司马范)和仪儿(司马玮的次子司马仪,过继给了长兄毗陵悼王司马轨)更是我的侄儿,你就将他们托付给为兄吧,为兄定然会善待他们。”司马祗鼻头一酸道:“你就放心去吧。”
“另外,众弟弟之中,钦度(淮南王司马允的表字)行事鲁莽、深度(清河王司马遐的表字)懦弱内向、士度优柔寡断、章度(成都王司马颖的表字)色美智昏、平度(吴王司马晏的表字)和丰度(豫章王司马炽)年幼无知,就要靠六哥多多看顾了。是小弟错了,六哥行事谨慎,心思缜密,步步为营,考虑周全,定然能够护众弟弟周全。”
“去路迢迢,小弟先行一步了。”司马玮豁然笑道:“兄长可莫要再重蹈小弟的覆辙了。”
随后,司马祗见之心酸,轻轻点了一点头说道:“那为兄去了。”决然离去。
看着兄长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司马玮记起来了旁边儿桌案上的鸩酒,扬起头颅来,一饮而尽。
当天,楚王司马玮薨,享年二十岁,朝廷赐谥号“隐”,史称楚隐王。
《逸周书·谥法解》曰:“陷拂不成曰隐;不显尸国曰隐;见美坚长曰隐;隐括不成曰隐;不尸其位曰隐;违拂不成曰隐;怀情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