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后,火热的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上。
小院的卧室内已经是一片狼藉,盛放早饭的托盘早已被随意推到一旁,房间内弥漫着战后靡靡的硝烟味。
朱炤打开房门,对着灿烂的阳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啊哈……今天早上这阳光真好!”
“夫人你继续休息,我先去给酒馆开门,中午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纵使身心极度疲惫,但却面色潮红的朱夫人转过身把脸藏在被子里,不想理这个没脸没皮的冤家。
朱炤红光满面揉着酸疼的老腰,脚步虚浮的从房间走出来。
这汤药劲儿可真大,一顿早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才勉强结束。
不过这次知识交流历时虽久,但朱炤仍艰难的取得最终胜利,捍卫了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
这可是十年来少见的酣畅淋漓的大胜,身心舒爽的朱炤忍不住想嘚瑟一下:
“夫人你这次开的药,效果真不错,以后可以多尝尝……”
朱炤的话音还没落地,就见从床边飞来一个枕头,精准命中他的后脑。
嘚瑟过头,毫无武力防身的朱炤直接被枕头砸趴在地上。
“嘭……”
“滚……”
朱炤揉着摔红的额头站起身,不满的嘟囔着:
“你这女人太过分了,过河拆桥,吃饱了打相公……”
“嘭……”
又远远的飞过来一个枕头,还会拐弯……
妈耶,会武功的女人惹不起,惹不起……
狼狈不堪的跑出家门,等朱炤关上大门后才算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心有余悸:
“这一波总算应付过去了。”
“这女人最近怎么了?突然间想起生孩子了,生孩子有什么好的,那么危险。”
“这快四十的女人就是惹不起啊,尤其会武功的更恐怖。唉,我的老腰啊,命苦啊。”
抬眼偷偷瞄了周围一圈。
眼看四下无人,急忙打乱头上灰白的头发,遮掩住额头的摔红的印子。
不然让街坊邻里看到,他就算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看着眼前垂下来的灰白色头发,感觉快遮住视线,应该差不多了。
朱炤这才迈着虚浮的老爷步,走向街对面的店铺。
朱炤家几十米外的街对面,有一家挂着酒字棋的店铺。
名曰:‘小酌酒馆。’
这就是朱炤和扁素问在束河隐居的十年中发展的事业。
一家只有三四间小房,五六张方桌。
生意最好的时候,日营业额高达二百文的小酒馆。
不过最近天气热没什么人,一天能有二十文钱就算不错了
平时这酒馆的生意虽然很‘不错’,不过这只是朱炤的副业。
朱炤的正式工作是在龙门镖局做车夫。
因为是老司机,车技好,老马识途,经验多,月薪有三钱银子,也就是三百文铜板。
虽然从始至终他都没从镖局领到过一文钱。
要不是妻子扁素问以前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
年轻时看病救人积累了不菲的身家,闯荡江湖还总是莫名其妙继承了一大波不知道从哪来的遗产。
不然这十年来光吃喝用度、养身用药的天材地宝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更别说朱炤时不时还要暗中接济一下,隔壁镖局救命恩人的孤儿遗孀。
可以说这十年来朱炤一直在吃自己妻子的软饭。
嗯,就是软饭硬吃,超级香的那种……
朱炤背着手迈着虚浮的步伐,刚走进酒馆就被眼尖的酒客瞅见了。
“呦,朱老板大早上不看店,这是去哪发财了,看这红光满面的。”
“能不发财么,朱老板,您这汾烧的酒味又淡了啊,能不能少兑点水,马上成喝水了。”
“哎,老杨你还别说今天这酒的味道确实淡了不少啊,朱老板你这是水里滴了几滴酒吧。”
刚踏进酒馆大门,听见酒馆里那些老酒鬼的抱怨声,朱炤没好气的反驳道:
“嫌我这三文钱一大碗的酒味道淡啊,那你们也可以喝贵的啊。”
“我这有七两银子一坛的上好汾酒,还有二十两银子一坛的珍藏版江南原产花雕,就你们这群老酒鬼手里那几个铜板的私房钱,能喝得起那个。”
“我这都进了七八年了不是一滴都没卖出去。”
“你们也不看看现在这物价,两文钱一碗大碗茶,还得是茶根泡的那种,三文钱也就够吃一个带盐味的烧饼了,在我这能让你们喝上酒就知足吧。”
“要不是我看老哥几个都不容易,不忍心看着你们成天盯着酒馆流口水。”
“你们以为三文钱能喝的上一碗纯正的汾烧啊。”
“尤其是你们这群老酒鬼每天一把蒲扇一碗酒,一坐一天不撒手,一道下酒菜都不点,我不用养家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