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晚了啊,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你们两个现在都睡觉,白听跟我出来,再给你安排个房间。”
“嗷呜呜……”
“那个……老头子,要不让白听跟我睡吧。”
“不行,都好好睡觉,想在一起玩,也要明天再说,今天都睡觉。”
朱炤一锤定音,根本不理会白听“嗷呜呜~”的抗议,直接拽着它的耳朵把不舍的白听拖了出去。
今天太晚了,小鱼儿都累了一天了,可不能让精力充沛的幼年神兽打扰儿子的休息。
白听被拖行途中依然在嗷呜呜的抗议,不想出去。它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主人,长得和自己差不多高,还能听懂自己的话,长的还可爱,虽然比主人差点,但主人那一身杀气太吓狗了,让它不敢过分亲近,不像小主人可以一起玩,可以蹭、可以舔,可以做亲近的事。
小鱼儿也是对这个可爱又通灵的白色大狗喜爱不已,小鱼儿有朱炤的血脉,所以也能隐隐约约的从白听的叫声中理解一些它叫声的意思,听着白听被拖行还一直委屈巴巴的向朱炤抗议,而朱炤完全置之不理,不禁劝道:“白听乖,今天我也累了,先睡觉,明天我再去找你玩。”
朱炤看白听心情低落的垂拉着脑袋乖乖的跟着自己走,也不再强拉它了,拍拍白听快到自己脖子的大脑袋,说道:“行了,别委屈了,明天再让他陪你玩,小鱼儿,你也早点睡,明天开始教你一些基础的武功。”
朱炤领着白听又找了一间房间安顿好,转身又催促小鱼儿赶紧吹灯睡觉,忙完后回到房间,扁素问还没从呆愣中回过神。
朱炤一进屋就看到扁素问失神的坐在床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相公,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老了。”扁素问歪头看向朱炤,脸上也尽是懵懵的困惑,不解的问道:“我刚才看见小鱼儿和白听聊天,居然第一反应会觉得不可思议。”
朱炤劝解的说道:“可能是你见的少吧,白听是异兽,能和人交流不算什么,你要是见过会剑招的大雕和会太极气劲的巨龟就不会感到不可思议了。”
“我不是说白听,我是说小鱼儿……也不是说小鱼儿。”扁素问解释道:“就是……我像小鱼儿那么大的时候,也喜欢和小鸟、小猫、小狗之类的小动物,叽叽喳喳的说着双方谁也听不懂的话,但是刚才我看到小鱼儿和白听聊天,居然会觉得荒唐,不可思议,现在想想以前年轻时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
扁素问苦笑道:“说到底,荒唐的是我自己,我们这一代真是老了。”
朱炤安静的听完,转而飒然笑道:“老吗?我怎么没觉得呢,今年你我都没过半百,怎么能说老呢。现在的你正是最风姿卓越的时候,知性,迷人;现在的我也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候,成熟,稳重;至少还有几十年的时间等着我们挥霍,何来的老了!”
“行了,夫人,别想那么多了,交流完今天的知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述职呢。”
扁素问脸瞬间红了,有些踟蹰的说道:“这不好吧,令天太晚了,今天还有孩子在呢!”
“没事,孩子在客房呢,他功力低弱,听不了那么远。”
朱炤看着娇妻俏脸通红的样子,虽然已经是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但依然看的他是心头一跳,坏笑道:“况且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嘛,为夫这不是想努力努力么!”
扁素问本来想着今天的特殊情况要拒绝的,但朱炤的话一下击中了她的死穴,孩子啊,本来多年没有孩子,已经快成她的梦魇了,尤其是邀月带着一个孩子来认亲,更让她的杂念丛生,害怕哪一天朱炤就不要她了。
扁素问是一个十分缺乏安全感的人,她这前半生接连失去了父母、师长、甚至是敌人,后来在江南并称八大豪侠的知己好友,在面对敌人的围杀时,也选择慷慨赴死,把最后的生机让给了自己,她也失去了最后的朋友。
可以说她现在最亲近的人就是朱炤了,要是那一天朱炤也离开她,扁素问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所以听到朱炤一提孩子,扁素问目光一紧,抛去了心中顾虑,主动的紧紧抱住了朱炤,闷声说道:“现在还有些时间……”
朱炤闻弦音知雅意,颇为苦恼的抱起娇妻,放下床上的帷帐,为难的说道:“时间紧,任务重……”
“那……一次就好……”
“一次就好,我陪你去看天荒地老……”
……
邀月身着黑袍带着铜面,站着小鱼儿的房顶,听着远处低吟浅唱,邀月身上散发的寒冷之意更甚了。
“哼,死性不改。”
一阵风吹过,将邀月娇小的身影缓缓吹散,却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原地只留下一个残影和一声暗骂。
而屋角的阴影里支棱着大大的双耳,一双水灵灵的蓝眼睛眯成一道凌厉目光的白听,确定那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还和小主人气味有些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