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色暗淡,天空阴云密布,遮掩了星空的一切光芒,如此黑暗的夜里,束河城外山脚下的一座锦绣庄园却灯火通明,院中一座座巨大的火堆照亮了庄园里每一个角落。
“看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偏好宽松衣袍的朱炤,今日依旧是一身黑底红绣的宽袖玄袍,内衬白色深衣,携几人负手立于庄园房顶上,黑白相间的头发随风飞舞,飘飘然若神仙中人。
朱炤身后一名带着血色荆棘纹面具的黑衣人嘶哑着说道:“主上,血棘卫已经提前封锁了方圆五里,能进不能出,绝不会走脱任何一个青花会杀手。”
朱炤微微颔首,冷峻的看着下面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庭院。
小鱼儿看着血色面具男,满脸的好奇,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传说中凶名赫赫的血棘卫。但他看了又看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这一路过来时遇见的血棘卫之人武功都出奇的高,没一个自己能看出境界的,这说明他们都比自己要强,也不知道自己老爹怎么培养的。
血色面具男也察觉到了小鱼儿不加掩饰的好奇的目光,不过他并不为所动。哪怕看他的人是自己主上的儿子,以后也可能是他的新主上,但他依旧看都不看小鱼儿一眼,权当他不存在。
他统领的血棘卫亲卫只为守护主上朱炤的安全,其他人不管什么身份都与他无关。
更何况今晚过后他还能不能活都不一定,根本用不上巴结主上的儿子,主上也不会因别人的意见,改变自己的决定。
‘所以今天就让我光荣战死吧,没有血棘卫能算计主上后还活着,我也不行,与其死在主上手里,还不如光荣战死,给妻儿留下一个英雄的形象。’
血色面具男,也就是血棘卫亲卫统领年公权目光火热的看着脚下庄园,心中暗暗祈祷青花会的实力能强一些,不要不堪一击,最好多出几个高手让他最后能痛快一战。
朱炤虽然不会师姐的读心术,但也能把身后年公权的心思猜透一二,这个表面精明,实际一根筋的年公权今天随着自己一起铲除青花会,怕是已经心存死志。
朱炤头也不回的对年公权说道:“今日你不要出手,在一旁看着就行了,今日过后你就在束河养老吧。血棘卫亲卫统领的职务交给女伯乐,在我回京前交接好所有工作,除了你自己的手下,剩下的血棘卫亲卫随我进京。”
年公权震惊的看向朱炤,着急的单膝下跪道:“主上此例不可开,只有我死,才能让血棘卫中的人不起其他心思,请主上成全。”
朱炤嗤笑道:“起心思是因为我之前重伤未愈,没精力管血棘卫,你对下面的管控力度也不够强。今晚过后他们再也不会起别的心思了。至于先例,你还远远算不上先例,八年前血棘卫以下犯上的先例就有了!”
“主上……”
“嗯。”
年公权仍焦急的想说些什么,却被朱炤转过身的一个平静无波的眼神打断了,年公权只能失落的低头道:“是,属下遵命。”
“恭哥,准备好报仇了吗?”
朱炤没有再管失魂落魄的年公权,转头对一旁闭目调息的温良恭问道。
从来到一直闭目养神,保持最好状态的温良恭,睁开眼睛,默默开始组装手中佟家祖传火龙枪,看着手中好友托付的遗物,温良恭沉声道:“我已经准备了八年了。”
“那咱们开始吧。”
朱炤点点头,看着院中的篝火说道:“这一战,小鱼儿你和夕留在屋顶观战,不要插手。恭哥,这院中的篝火中有毒,下去后不要呼吸,以你的真气水平短时间内专换内息,应该不是问题吧。”
“嗯!”
温良恭点点头,开始转换呼吸方式。
朱炤看温良恭已经准备妥善,一步踏出落入院中,面向庄园中最大的那间房子,运转真气高喊道:“南宫当家,老友来访,为何躲着不见啊。”
房子中被诸多杀手层层保护的南宫残红听到朱炤喊声,睁开眼睛沉声道:“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他不敢来了呢。”
南宫残虹身旁双眼失明的司空追星一脸难看的对南宫残红说道:“你之前可没说朱炤那个凶神也会来。”
南宫残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要是说了,你还敢回来吗?”
司空追星冷声道:“你一开始说的是对龙门镖局斩草除根,特意召我回来,我回来后又说布好陷阱以逸待劳等他们上门,但你从来没有说上门的是朱炤,朱炤的恐怖是你见过的,你这是让我回来送死!”
南宫残虹的身旁的龚磬冬看司空追星的脸色不对,急忙闪身挡在南宫残虹面前。
司空追星也感知到了龚磬冬的动作,嗤鼻一笑,他要想杀南宫残红,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会让龚磬冬有阻挡的机会。
“怕什么!”南宫残红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推开身前的龚磬冬,对司空追星嗤笑道:“经过十年前那一场血战,朱炤身负重伤,这么多年都没出过手,又能有几分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