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的正局长是兼职,只是名义上的局长,一般不干涉局里的事务。
负责日常工作的副局长代学农,是实际的当家人。背后被称为代老板。军统也是在他的手中,发展壮大起来的。
郑杰虽然也是副局长,但是地位在代学农之下,情报能力和组织能力,都不如代学农。
委座常凯申对代学农既信任,又忌惮,所以也在军统内部安插人牵制代学农。
郑杰,就是委座安插在军统内部牵制代学农的人。
郑杰跟代学农一向是面和心不和,李玉林被视为代学农的亲信,所以郑杰也不待见李玉林。
现在见李玉林倒霉,就想趁机羞辱他一番。
“你不是已经辞职了么,已经不是军统的人了,还到这里请什么罪啊?咱们这里庙太小,你还是去抱英国人的大腿去吧。”
“副座,我们跟英国人的合作已经。”
韩立波刚想跟郑杰解释一下,就被郑杰打断、
“你是什么人?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李玉林,这就是你的人吧?没大没小,没尊没卑,倒是符合你们第五站的做派啊。”
“副座,其实我们这次还是取得了。”
郑杰赶走了一批人,但是很快又来了一批人看热闹。郑杰纯心让李玉林丢脸,这回也不赶人走,恨不得让更多的人看到李玉林的狼狈相。
其实李玉林跟他也没什么仇怨,甚至还一直很尊重他,两人在工作上,也没有多少交集。
只是李玉林被认为是代学农的人,郑杰羞辱李玉林,就等于打狗给主人看,羞辱代学农。
李玉林想解释,同样被郑杰打断。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擅自辞职,未经批准,自作主张跟什么英国人合作。如今失败了,就想玩儿什么负荆请罪这一套,想逃脱惩罚,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上有国法,下有局座的家规。如果都像你这样,岂不是都乱套了?来人,把李玉林押起来,交给司法处审讯。”
李玉林一听交给司法处,立马着急了。
那就是个阎王殿,进去了之后,就是大刑伺候。便是到时候真相大白,自己白白受了皮肉之苦,也太不合算。
“副座,你听我说啊,我立了大功啊。你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我要见局座解释。”
一听李玉林要见代学农,郑杰更加生气。
“来人,把他拖走。这两个人也禁足,不准他们随便走动,等候审查甄别。”
此时局座不在,副座就是话事人。哨兵本来就对李玉林不满,现在副座发话,哪里还会怠慢。两个人上来就拖着李玉林,送进了大牢。
韩立冬和另外来的一个人也被带走,软禁起来。
军统内部派系勾心斗角,互相倾轧,李玉林也清楚。加上担心内部有日本间谍,所以临走之前只说自己回来述职。关于孤岛行动的丰硕成果和带回来非常重要资料的事情,在电报里面都没有提。
他的计划是跟局座当面汇报,到时候就说这是局座秘密安排他的任务,把功劳分给局座一份儿。
这样一来,局座不仅不会处罚他,还会奖励他。
李玉林的算盘打得挺好,没想到在大门遇到了郑杰,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司法处处长孙彦望是郑杰的人,因为善于用刑,下手狠毒,被人称为孙阎王。
他的拿手戏,就是只要人犯送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杀威棒,先狠狠地收拾一顿,灭了威风,然后再慢慢审讯。
李玉林违抗命令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军统的中高层。一见李玉林被郑杰送来,孙彦望就明白了郑杰的用意:那就是狠狠地收拾李玉林一顿、
于是孙阎王亲自上阵,带着两个打手,拎着带着铁齿的木棒子进来。
“哟,这不是第五站的李站长么?你不是在外面整天花天酒地,搂着娘们儿跳舞么?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走错地方了吧?”
李玉林是了解孙彦望的,一见他拎着铁齿棒进来,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孙处长,我是回来见局座的,有些内情你不知道,也不方便跟你说。我在这里,也就是待一会儿,劝你还是别打我的主意,免得你后悔。”
“哟哟哟,李玉林。你在第五站干的事儿,谁不知道啊。别说我们,就是局座,也恨不得杀了你。”
“你以为进来了,还能出去么?你也是老人儿了,也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到了我这里的,有几人还能出去?”
“都死到临头了,你特码还吓唬我。当老子吓大的么?”
“孙彦望,话都给你说到家了。你若是敢用刑,老子跟你没完。用不了多久,就有人替老子出头,到时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玉林,你特么吓唬老子,老子从来不吃这一套。动手,给我往死里打,留一口气儿就行。”
说着,孙彦望率先动手,抡起铁齿棒子,就朝李玉林身上招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