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军的据点,后面只有碧蹄馆,我们的粮草运输直接被王京和水原港掐断.....”
“得到一时的喘息,而后因为断粮被包围,然后数万人活活饿死在这里吗?”
“只要明军把那种大炮架设在开城四周,我们还有出城的机会吗?到时候只能突围了吧,那为什么不现在就走呢?非要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吗?”
“况且碧蹄馆是可以据守的地方,明军不会用一万人来攻打碧蹄馆,这可是当年让李如松大败的地方啊,明军对这座城是有所忌惮的,更何况盘踞在碧蹄馆的我们,随时都可以整顿起来,对王京发起突然袭击,只要王京能打回来,粮草就能续上,剩下的,是战是走....到时候再看吧。”
伊达政宗神色难看,却也知道上杉景胜说的在理,现在攻下开城,所得到的也确实只是“一线生机”罢了,后续所面对的形式会更为恶劣,在被包围的情况下,最忌讳的就是把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
而且,这还是攻下来的情况。
伊达政宗抬头,遥遥可以看到麻贵的军旗,那个明朝的大将站在城头上,似乎还在对着这里大声嘲笑。
“倭子,怎么不继续攻城了?是不是你娘的坟头被别人掀了啊!”
麻贵在城头上大声吆喝。
“不要理会他的挑衅!他在拖延时间!我们赶快撤走,他们绝对不会追击的!”
上杉景胜冷静的进行指挥:“现在撤退是有一定秩序的,如果明军敢追击,那么会再一次遭到我们的反扑,也是又一次重复的上演碧蹄馆之战!这一次还是在夜里,他们绝对不敢追击!”
果然,按照上杉景胜的要求,日军虽然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溃散,但整体建制依旧保留,即使松散却也具备一定的反击能力,而明军依旧呆在开城之中,只是开了几炮进行远距离轰炸,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见此情景,其他的军团长都对上杉景胜的指挥心悦诚服,伊达政宗心里不是滋味,却也不得不承认,此时撤军确实是明智的,在一路上的行进当中,方才大军的那种溃败状态已经逐渐解除,军心也稳定了下来,以这种姿态,大约在天亮的时候可以到碧蹄馆进行汇合,次日的晚上就可以抽调碧蹄馆那七千生力军作为前锋,反攻王京。
重要的是保证自己的粮道!皇国兴废,在此一举!
天将亮了,东方的鱼肚白占据了半壁天穹,日军的士气稍有恢复,这是因为本身诈败就在计划之内,只不过现在变成了真撤退,王京被攻下来的消息虽然一开始震惊了不少人,但是缓过劲来之后,仔细一想就能明白,说到底奇袭奇袭,人数必然不会很多。
东边的光开始映照到山与河川上了。
上杉景胜心中的警兆再一次升起了!
“全军停下!”
他心中那种不安感愈发强盛,这一次他可以确定,那是关于死亡的味道!
“怨灵武士们啊!拔出刀来吧!”
上杉景胜给自己的四十个亲卫下了命令,这四十个穿着黑色盔甲的武士拔出了太刀,身上缠绕着浓重的黄泉寒气与怨灵之气,苍白的颜色开始覆盖在他们的盔甲上。
“为什么停下,前面就是碧蹄馆了啊!”
伊达政宗此时策马上前,又是一次非常不满意的质问,并且指向前方已经可以见到的坚固山城:“碧蹄馆并没有被攻破的征兆,你看,我等的旗帜还在上面飘扬!”
“难道你要说明军在城中有埋伏吗!这不可能,碧蹄馆的守备,即使是小早川秀秋真的是内鬼,也不可能赚开碧蹄的城门,那是只有我们前军才有资格下令打开的!”
“难道你要说....”
伊达政宗的瞳孔逐渐收缩,而上杉景胜则是警惕的把目光方向周围的军团长们的身上!
是谁?是哪一个人!
“前军之中也有细作!”
上杉景胜都要骂娘了,这尼玛怎么搞的,到处都有内鬼!细作想要混进来,必然要少和人进行接触,而想要得知高层的消息,就不可能在短时间接近,所以,答案就是这个细作一开始就在自己等人的身边!
而最近一段时间,在战争中溃败退走,或者前来支援的,汇聚到王京之中开会的军团长们,以及他们的家臣侍将,更包括自己和两位假仙在内,全部都有嫌疑!
只不过,这细作未免太多了点,有这么多人对关白大人不满,而去投靠明军吗?
明朝给他们什么好处,能把这些人弄得神魂颠倒?他们的家眷,亲人,族群,可都还在日本本土呢!真的这么狠心,为了自己的前途抛弃一切前往明朝吗?
明朝又不是大唐,这一切值得吗!
军团长们的脸色也变了,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但还是有人道:“即使真有细作,莪们现在进城也不影响吧,反正迟早都要进的....你们看我做什么!我可不是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