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是在西城区,还要走到南城区……至少半个时辰吧。”薛畅回想着原主家的位置,估算道。
“客官,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摊主又插话道。
薛畅抬头看了他一眼:“金河北街。”
“哦,镖局街,你们是去那啊!”摊主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兴奋的说道:“我跟你们说,最近那里可发生了一件大事!几个月前有一家镖局出镖,结果在途中遇强盗,所有人都被杀死啦!那些尸体被运回来的时候,我还特地去看了,哎,太惨啦!你说说,现在可不是开国的时候,国家如此安定,居然还有这样的惨事发生!
那些强盗必须被全部抓起来处死,才能让我们安心呢,对不对!可是呢,听说成都府派出了很多的捕快去追查真凶,就连整个巡武司的武林高手们都出动了,可到现在好像还没有一个结果,所以就算到了新年,我们老百姓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啊!你想想,一群穷凶极恶的强盗就藏在我们巴蜀的土地,万一哪一天他们又出来作恶……”
在路的这段时间里薛畅曾向徒弟们简单的介绍过自己家里的情况,此刻徐熙他们都把目光投向了薛畅。
薛畅倒是一脸平静,敲着桌子说道:“赶紧吃饭,吃完饭我们好赶路。”
别看薛畅点的菜量不少,但徐熙、樊獒这两个半大小伙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菜吃个精光。
胡秋荻吃的还算文雅,她一边吃、还一边点评:“这个卤肉没有完全入味……豆花不够嫩……猪蹄怎么连毛都没拔干净……”
被耿博高超厨艺培养长大的胡秋荻自然对美食的眼光甚高,不过她越说,旁边摊主的脸色越黑,到最后几乎是板着脸、不说话了。
酒足饭饱,薛畅带着徒弟们,踩着被晨雨浸袭过的微湿路面,在喧哗声中沿着穿入城内、缓缓流淌的金水河畔惬意前行。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到达了金河北街,这条街道因为坐落在金水河北岸而得名,又因为该街道中有多家镖局,又被当地人称之为“镖局街”。
这里同样也很热闹,花灯、彩绸、祝贺新年的字幅随处可见,当然也少不了路边的小摊。此外,还有金河北街的特色,各种卖艺的杂耍:空中走绳索,胸口碎大石,舞刀弄棍的……
其实这些卖艺的大多是各镖局的镖师,在新年的时候出来乐呵一下,同时也借着当地民众大量聚集逛街的机会,借机宣传自家镖局,所以每一个杂耍摊位都竖着一面彩旗,写着镖局的名称。
快要到家了,薛畅心中却有几分惶恐,他不自觉的放慢脚步。
但是徒弟们却很兴奋,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被那些镖师的表现所吸引。
“师父,快看!那儿有人在比武!”樊獒和胡秋荻几乎异口同声的喊道,并且还拉着薛畅朝那里跑去。
这是一个三米高的木台,木台两侧挂着四个大红灯笼,写着“四海镖局”,木台两个汉子正在打斗,台下围满了观众,时不时爆发出欢呼声。
薛畅四人根本挤不进去,只能站在外围。
薛畅还没来得及细看,其中一人就被踢下了木台。
获胜的男子站在木台中央,得意扬扬的大声说道:“这么差的武功,还敢台来,简直是丢人现眼!台下还有哪位好汉愿意来一试,只要战胜我们任何一人,就可以赢得十两银子,这样的好事过了今晚可就没有了,抓紧时间啊!”
这声音让薛畅感到熟悉,他抬头仰望,只见说话之人乃是一个精壮青年,最特别的是他的双臂硕长……看到这里,薛畅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木台的青年等了一会儿,见台下没有反应,失望的大声嘲讽道:“怎么,没人敢来?没想到今年的除夕夜守擂,遇到的尽是孬种,真是没意思!”
“这个年轻人真是嚣张!”台下有人不满的嘀咕道。
“人家嚣张那是因为有本事啊,他爹林磊号称铁拳,那一身拳脚功夫在整个巴蜀武林都有不小的名头,这小子这么年轻就已得他爹的真传,得意是难免的嘛!”
“哼,如果不是他们林家擅长拳脚,又强行规定不允许使用任何兵器,占了莫大便宜,我早就台去,一刀将他砍翻了。”
“大过年的,动刀动枪,见了血光可不吉利,人家这样规定也没什么错呀。”
……
听着旁边人的议论,樊獒动了心思,故作气愤的说道:“师父,那男的太嚣张了,竟敢骂我们是孬种!您应该去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是啊,师父,像这种人就该把他打趴下,让他以后都不敢再小瞧别人!”胡秋荻握紧拳头,气呼呼的附和道。
徐熙虽然没说话,但看向薛畅的眼神中也流露着期盼。
薛畅知道这三个小家伙心里想着什么,在这段时间跟他练了罗汉拳之后,现在恐怕都想知道这种拳法在实战中到底有什么效果。
薛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