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着这大统领的腰牌,心里猜测着他的来意,回头同白服青年、唐方卓、罗大锤、周乞傲他们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就走到了内院的一个僻静处,面对紧跟而来的徐昭延,淡然说道:“说吧,有什么事?”
徐昭延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绸缎精心包裹的东西,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纸折子,他双手捧起这纸折,恭恭敬敬的将其举到叶三面前:“这是陛下命我转呈给您的手谕!”
叶三听了这话,神情平静,他信手拿起纸折,将其展开。看完之后他的神情也依旧平静。
一直在观察叶三神情的徐昭延难以作出判断,当即说道:“范阳候,陛下即位以来,一直念念不忘铁血长河门为朝廷所建立的累累功勋,他对护国公也十分敬佩和感激,多次提及护国公对先帝和先太子的救驾之功,所以这次他一听到你们回返大周的消息,他就立刻命我赶来了巴蜀,陛下是真心希望你们这些功勋之臣能够配享你们应有的荣誉!”
徐昭延说得情真意挚,但叶三神色不动,拍了拍纸折,问了一句:“为什么用的是手谕,而不是圣旨?”
徐昭延答道:“因为圣旨还需要几位朝堂重臣讨论同意之后才能发出,当然通过肯定是没问题,但这毕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但陛下担心到那时候你们可能已经离开了大周,所以才会先发手谕,让我快马加鞭赶到巴蜀来见你,由此也足以可见陛下对你们的诚意!”
叶三抬头望向夜空,沉默片刻,说道:“我们离开大周的时候,当今的皇那时才三岁,我记得在他周岁的时候,主人受太子的邀请,带我前去赴宴,这孩子抓周居然抓了一把木剑,太子还开玩笑说要让主人做他的师父、传授他武功……这一晃三十年过去,昔日呀呀学语的孩童如今都已经高踞龙座了……”
徐昭延的双眉抖动不停,但没有去冒然打断叶三说出这些不妥的言语。
“我记得先帝就不太爱写圣旨,但他的口语和手谕却被臣下当圣旨来执行,没人敢去封驳,除了主人。正是因为主人坚持‘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才会赢得洛阳大战,夺回山西和山东……”
叶三顿了顿,别有意味的说道:“当今的皇连出个圣旨都还要大臣们同意,和先帝有很大的不同啊!”
徐昭延听得心惊胆战,赶紧辩解道:“范阳候,让重臣辅政乃是先帝遗诏所命,皇至孝,紧遵遗诏,至今未有反复。不过,皇天资聪慧、刚毅勇决,这两年所下达的诏令从未有被驳回,可见重臣对皇的认可!我看要不了几年,朝堂重臣们就会主动将大权完全还于皇!”
“刚毅勇决……”叶三沉吟了片刻,幽然说道:“看来当今的皇和先帝倒有几分相像……徐大统领,跟你说句实话吧,我们这一次来巴蜀,确实有重归大周的想法。”
徐昭延听到这话,心里一喜,但见叶三的神情,他又按捺住激动,静听后话。
“不过,我们在西域自由惯了,不习惯再到朝堂听旨候命,所以我很感谢皇对我们的厚爱,那些什么爵位、俸禄、封地……我们都不想要,我们曾经是江湖人,今后也愿还做江湖人,逍遥自在。所以请你转告皇,如果他同意我们在巴蜀重建铁血长河门,那么我们就愿意留下来,重新为朝廷效力。”
徐昭延稍作犹豫,回应道:“我会尽快赶回洛阳,向陛下汇报此事。不过……范阳候,你们想要在大周建立一个门派,不一定非要取名铁血长河门,是不是也可以取其他的名字?”
叶三看着他,似笑非笑:“刚才你说当今皇对我们是如何如何看重,可仅仅取一个名字就让你紧张成这样,可见这种看重并不怎样吧。”
试探失败,徐昭延赶紧解释道:“范阳候,您误会了,刚才那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小的拙见,我相信以皇宽广的胸怀,一定会做出让您满意的答复!”
“那好,等你再拿回当今皇的圣旨,可到成都城内西北、金水河畔的荒宅里找我,你的属下、成都巡武司统领江大人应该知道具体位置。”
说完,叶三准备离开,徐昭延急忙叫道:“范阳候,请等一等,我听说定国公的后人这一次也跟随您到了巴蜀,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
叶三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是真是假,等下一次你我再见面时,或许你就知道了。”
徐昭延怔然看着叶三离开,随后也悄然隐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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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走了?”薛畅看着来道别的官逸。
“大周的军队都来了,这里已经没事了,我们还留在这儿干嘛?遭人白眼啊?”官逸耸耸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不过你也别悲伤,咱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别忘了我还要去你那里拿雕好的梅花。”
“你们离开,我确实有点难舍,但绝不是因为你。”薛畅好笑的回了一句,然后大步走向前方。
“你要干什么?”黄服青年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