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服青年皱着眉头,哼了一声:“乱吼乱叫!”
“有意思!看不出这小家伙还多才多艺!”周乞傲听着听着,也跟着哼起来,谁知旁边的罗大锤一声大喊:“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气得她一拳捶到了老伙伴厚背上:“姓罗的,鬼叫什么!”
“这歌好听,我也跟着哼两句!”
“你那是哼吗?比狗叫还难听!”
“好你个臭蚂蚱,皮子痒了想挨揍是吧?”
“就你那个三脚猫功夫,还想揍我,你揍得了吗?”
“你站着别动,看我敢不敢揍你。”
看着两位老人嘻哈打闹,听着夜风中那男子隐隐约约的欢快歌声,叶紫琼嫣然一笑,盈盈双眸回首烛光映红的山庄
铁血长河门的人走了之后,薛畅在山庄里待着就变得很不自在了。原本他在武林中的身份低微,别人都对他毫不在意,可经历了白天的事情之后,他与铁血长河门的人亲密来往的情景都被每一位在场的巴蜀武林首脑看在眼里。
以往三十年,在巡武司的指示下,大周武林各门派视铁血长河门的人为异类,发现之后,监视、跟踪、甚至还可能参与抓捕,所以不可能因为铁血长河门人在今天提供的帮助就可以弥合两者之间的隔阂。当薛畅被打上了“铁血长河门友人”的标签之后,各武林门派首脑们就对其摆出了疏远的姿态,而郭有信则毫不掩饰他对薛畅的蔑视。
薛畅又不想在周围都是人的情况下修炼武功,所以这段时间就变得有些难熬了,他甚至想立刻骑马回城,可看到躺在地上的尹彬、王煊等人,又不得不将这念头打消。
到了深夜,转机出现,山庄外再次热闹起来。
原来是巡武司派人粗略的通知了各门派在铁剑山庄所发生的事,于是各派赶紧派出人手,前来铁剑山庄救助同门。
由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最先赶到山庄的当然是金河北街各镖局的镖师。当薛畅见到王王靖武等熟识的人时,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和他们一起把尹斌父子、王煊父子、徐清平父子、夏侯父女一一抬上马车之后,他也骑上马,跟着一起返回了成都。
等他进入金河北街,发现整条街都烛火通明,家家都喧嚣不停。
一个镖局街尚且如此,整个巴蜀武林又会怎样,铁剑门的叛乱就像是一颗炸弹,恐怕会让平静多年的巴蜀武林翻腾不止薛畅浮想联翩的回到自家府邸,结果他鄂然的看到全家人都守候在院门口,看到他安全回来,齐声欢呼,向他簇拥过来。
薛畅虽然颇为感动,但已经折腾了一天的他实在没有精力来回应徒弟们的各种问题,在简单的洗漱之后,他倒床就睡。除了重生的那一天,这还是他第一次晚上没有练功就直接休息。
第二天凌晨,虽然精力没有完全恢复,薛畅依然按时起床,领着徒弟们进行晨练。
在吃早餐的时候,徒弟们终于说出了憋了好久的疑问。
“师父,听说铁剑门发生叛乱,打伤了前去拜寿的客人,是真的吗?”
“樊师兄,你的记性真差,不是铁剑门的人打伤了宾客,而是铁剑门的人给宾客们下毒,而且还毒倒了一大片!”
“不对,我听说的是他们打起来了!”
“行了,都别吵。”薛畅叫住了又开始拌嘴的樊獒和胡秋荻,以略显严肃的神情看着好奇的徒弟们,沉声说道:“为师我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可以告诉你们实情。铁剑门掌门苗无恨其实是个羌人”
“啊!”张氏忍不住一声惊呼,四十出头的她虽然在出生时整个巴蜀就已经成为了大周先皇统治的领地,但她依然不止一次听过父母谈及这位太祖皇帝统率下的羌兵在攻占成都的过程中所犯下的种种恶事,在那时羌人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犹如魔鬼,是可以止小儿夜啼的。
薛畅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在那个战乱的年代,这位苗掌门的家人被官兵杀死,他因此痛恨朝廷,故而隐姓埋名,冒充汉人,先后到天刀门和铁剑门学艺,还找准机会暗中派人屠杀了这两个门派的弟子,将铁剑门据为己有。
这几十年来他表面上行侠仗义、赚取名望,暗地里却做着反叛朝廷的勾当。但他同时修炼天刀门和铁剑门的武功,却因此出了岔子,急需灵药疗治内伤,在得知我锦城镖局运送的主要镖物是天山雪莲之后,他就调派暗中蓄养的手下在温泉驿设伏”
“咣当!”薛福手中的饭碗掉到了桌上,他激动的失声问道:“少爷,原来原来害死老爷的凶手竟然是铁剑门的苗无恨!”
“是的,铁血长河门的人发现了端倪,并且在铁剑山庄的大厅里,当着各派掌门的面,揭露了真相。”
薛畅隐瞒了铁血长河门以锦城镖局为诱饵的真相,是出于私心,想让家里的人不会对铁血长河门产生恶感:“但是苗无恨事先已有准备,他不但暗中在酒菜中下毒,毒倒了大多数去拜寿的宾客,还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