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郭有信、江一峰长出了口气,他们伤势还未全好,在山岭中奔波更容易疲惫,不过没有找到失踪的薛畅,心里总感到有点遗憾,像他们这样自视甚高的大派弟子,哪怕因为薛畅而受到羞辱,也是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亲自复仇,而不是在对手危难时落井下石。
对于洛阑梦而言,心中的遗憾更大一些,因为她知道这个哨声意味着放弃搜寻,也就是放弃了对那位生死不明的年轻人的救援。
因此她忍不住说道:“师伯,现在时间还早,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多搜寻一会儿,那边的几座山岭也应该去看一看,要不您给那位静心大师说一说,好不容易出来这么多人,总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就回去了吧。”
“行了,阑梦。”顾诗婧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些斥责:“我们已经做的足够多了,再做下去没有意义。我希望你要收敛起你的那些心思,咱们是什么身份,没必要去理会那些身份卑贱的江湖人,下次我要再看见你没了规矩,我就把你提前带回神女宫,听明白了吗?!”
洛阑梦低着头,鼓起香腮。
她师父赶紧碰了她一下,焦急的朝她使了个眼色,催促道:“傻丫头,你师伯问你话呢?”
“……知道了。”洛阑梦低声说道。
“知道就好。”顾诗婧看着她,哼了一声:“走吧。”
洛阑梦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眺望周围的山岭,她有一种感觉:她们这一走,那位有意思的年轻人恐怕会凶多吉少。
她那澄澈明亮的眼神中映照着郁郁苍苍的山岭……突然间她眨了眨眼眸,盯住一个地方,又使劲儿眨了眨眼眸,忍不住往回走了两步。
立即被她师父抓住了胳膊:“阑梦,你干嘛,还不快跟着走,否则你师伯该生气了!”
“我的师父是您呀,不是师伯!我不知道师父您为什么那么怕她,把她的什么话都当做圣旨!”洛阑梦忍不住抱怨道。
她师父听到这话,神情略显复杂,但旋即恢复正常,沉声说道:“你懂什么?你师伯是一宫之主,我们当然都得听她的!看来我平时是太纵容你了,这一次回山之后,你就跟我在家好好修行,不准再出来了!”
“师父——”洛阑梦近乎哭泣的想要哀求,结果她师父这一次硬起心肠,没有当,拽紧她的手,只说道:“别啰嗦,快走!”
洛阑梦匆匆的又回头看一眼,就被她师父连拖带拽的离开。
静心师太不得不率队离开,是因为该探查的都已经探查了,接下来就是根据这些线索,通过分析推断,找到幕后真凶,这些事完全可以在军营里做。毕竟,驻守军营的武林人被她带出来了一半,在外面待的时间够长了,需要防止叛军真的来突袭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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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巴蜀武林人的离开,唐天舒终于是松了口气,按照这些年他对巡武司这支军队的了解,应该是不会再来了,所以他神情轻松的走进洞内,看着倚靠在洞壁的薛畅,还颇有兴致的调侃道:“看起来你的神色不错,没有万蚁噬心针是不是舒服多了?怎么样,想通了吧——哦,我忘了你不能说话,抱歉抱歉。”
说着,他走近薛唱,弯下腰,伸手去解薛畅的哑穴。
薛畅张开嘴,一口带血的唾沫正中唐天舒的额头。
唐天舒当即给气歪了嘴,狠狠的给了薛畅一巴掌,打得他口吐鲜血,然后唐天舒将额头擦了又擦,手指攥住神阙穴的银针,抖动的幅度比以往更大,嘴里恶狠狠的厉声说道:“你他妈不就想死的更快点吗,老子成全你!”
薛畅体内的脉络震荡更大,带来的撕裂痛就更剧烈,而丹田的内息就如同开了锅的水一样在沸腾,但薛畅要的就是这一刻,他紧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全身心的去操控丹田的内息,引导它过会**、过命门穴、过中枢穴,过至阳穴,向着灵台穴发起冲击。
万蚁噬心针之所以可怕,脉络的撕扯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全身的奇痒,然而导致奇痒的罪魁祸首——散逸在全身各处的内息中后背的大部分在之前薛畅反复运转内息的过程中已经回归了督脉,而它们的回归使原来所在的区域出现了空白,使得临近区域的散溢内息自然的向着空白处缓缓流动,这同样也是虹吸效应。
如此循环往复,导致整个躯干的大部分散溢内息都逐渐的回到了丹田之中,所以万蚁噬心针的效果明显减弱了,但为了不让唐天舒看出端倪,薛畅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奇痒难忍的神态。
因此在唐天舒眼中这个可恨的家伙双眼紧闭,面容扭曲,表情狰狞,全身肌肉绷紧,嘴里不停的“嚯嚯”出声,完全就是一副痛苦得要死要活的模样,然而他就是始终不屈服。
但唐天舒却不知道,在薛畅如此痛苦神情的背后,是他那激荡的内息在督脉里继续咆哮向前、再创佳绩,破灵台穴、通神道穴、穿身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