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黑着脸,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上官策得理不饶人,继续加重语气说道:“你刚才说萧弘没有同意大将军的提议,这或许就是促成了大将军迈出了最错误一步的原因,他私下里同意了与贺泓蔚进行比武较量!虽然说是私下,但实际上并没有像之前面见萧弘那样行踪隐秘,看上去像是一场基于武林规矩引发的公平比武,是大将军要给予前朝叛逆一个有力的打击,但实际上熟知政事的大将军不可能不清楚,贺泓蔚作为前朝皇室,又是前朝叛逆的核心人物,大将军在朝局动荡的特殊时刻与之见面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更何况,传闻他与贺泓蔚打成平手,两人还谈笑风生……这个消息传入陈旭庭耳中,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对一直信赖的大将军有些疑惑的话,现在恐怕就只剩下愤怒了!——”
“主人当时只是……只是想——”叶三忍不住要反驳,然而话语却有些结巴。
“只是想以此来要挟陈旭庭,想要告诉他,你如果不答应我北伐的要求,我还可以找别人合作,是不是!”上官策接过叶三的活头,越说脸上越显气愤,他将水杯往断成半截的木桌上重重的一放:“如果说之前大将军只是对北伐着了魔,那么敢做这件事的他就完全已经发了疯!作为大周臣子,本该忠于朝廷、忠于皇上,怎能以下犯上、要挟威逼皇上!大将军如此跋扈、目无君上,完全是权臣作风,试问陈旭庭怎么会不怀疑大将军有谋反之意!范阳候,你也算知书达理之人,你应该知道大将军如此做法有多么的荒谬,而在当时能够劝止住他的也只有你,你为什么不制止他!”
叶三没做回应,他仰起头,望着楼阁的屋梁,片刻之后才幽幽说道:“就因为这些,陈旭庭和你合谋音害了主人?”
“你们一定很奇怪,这件事之后朝廷为何很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是因为陈旭庭将所有弹劾大将军的奏折留中不发。不过自那之后大将军再也无法直入宫中,以大将军的聪慧,他不会察觉不到这其中的危险,但他却没有做任何改善与陈旭庭关系的举动,反而跑去山东募兵,这在有心人眼中难道不是大将军想要继续与朝廷对抗的罪证吗?”
上官策用手轻敲了一下木桌,沉声说道:“所以在你离开京都、前往昆仑之后,陈旭庭乔装打扮到我府邸见我,见面第一句话就问,‘福昌伯还是我大周臣子吗?’这句话诛心啊,由此可见大将军的所为让陈旭庭对铁血长河门人都产生了怀疑!
我也出身官宦世家,从小就深知天地君亲师、君为臣纲,我虽在大将军麾下,但我身为大周臣子,自然得忠于陈旭庭,更何况在北伐这件事情上,陈旭庭并没有什么过错,反而是大将军步步相逼——”
叶三愤恨的说道:“好一个没有什么过错!当年陈旭庭可是亲执主人之手,当众约为兄弟,并承诺将攻伐北蛮之事尽数交予主人,而他将全力做好保障……这些话原来都他妈是放屁!”
“时移事易,国事艰辛,千头万绪,远非是你我这等只专注军务之人所能体会到的。”上官策只是简单的辩解了一句,又接着说道:“陈旭庭先跟我谈起了对叶大将军的担心和对铁血长河门的担忧,我再三向他保证大将军和铁血长河门绝无反叛朝廷之心——”
叶三冷哼了几声。
“接着陈旭庭说朝中百官群情激奋、强烈请求撤销叶文博征北大将军之职,他已经按压不住,不得不予以批准,但他担心此举会激起大将军的强烈反抗,甚至引发内乱,导致十多年来辛苦努力所创造的大好局势毁于一旦……就我对当时大将军的状态了解,这事情还真有可能发生——”
“上官策,你对主人了解多少,就凭此妄下断言!”叶三目光如刀,直刺上官策的双眼,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吼:“就凭此,你就跟陈旭庭密谋。趁主人再次上坟时施计暗害!”
叶三双目精光四溢,作为普通人的上官策怎能抵御,但他没有躲避,而是闭上双眼,嘴里说道:“当时我是想到了大将军上坟一事,以他现在的焦躁,很有可能会再次潜入敌境上坟,所以确实是我……向陈旭庭提出建议,趁着大将军上坟之际暗中向北蛮人透露这一消息,使其派兵伏击大将军。
在我看来,大将军武功盖世无双,叶征北武功也很强,而北蛮虽然也招募了一些武林人,但当时除了蓬来派,并无其他名门大派投靠,也没有武功十分高强的好手,就算士兵再多,绝对难以留住全力回返的两人。
不过在北蛮人精心准备之下,大将军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到时候陈旭庭就可以大将军负伤为由,逼其回朝休养,从而顺利成章的拿回兵权。而大将军也可在疗伤期间让自己冷静下来,恢复以往的睿智……我当时提出这个建议,陈旭庭欣然同意……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最终等来的却是——”
上官策有意的停顿了一下,但叶三却没有接话,上官策犹豫了一下,没有贸然睁眼,只得继续说道:“大将军父子遇害的消息传来,铁血长河门内大为震惊。北蛮人甚至将他俩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