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直戳澎韧的眉心。
澎韧感知到一股杀气,顿住,赶紧把嘴巴闭上。
澎忠面无表情:“祖训。”
“江爷永远是对的。”澎韧乖得像个小媳妇,“哥,我错了。”
澎忠说:“回去把祖训抄一百遍。”
“是。”
澎韧乖乖的,不敢造次。
上了二楼,墨倾直奔书房,可往日总有身影的位置上,此刻空荡荡的。小江江倒是在,一动不动,是死机的状态。
目光扫视一圈后,墨倾离开书房门口,来到江刻卧室。
她一脚踹开了门。
卧室里亮着灯,江刻从洗卫间走出来,穿着一件灰色羊绒衫和休闲裤,头发是湿的,黑眸闪亮,眼尾微红,像是刚洗完澡。
对于墨倾的陡然出现,江刻愣了一瞬,但很快敛了情绪。
他知道墨倾为何而来。
墨倾扫了他一眼,大步走过来,冷声问:“雪人是你让澎韧搬走的?”
江刻迎上她危险的目光:“是我。”
距离不远,不过几步路,墨倾就走至江刻跟前。
她微仰起头,跟江刻对视,压低的嗓音透着愠怒:“为什么。”
她一直是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的模样。
面临再大的事,眼皮也不眨一下,从未见她有什么情绪波动。
这是头一次。
为了一个雪人。
想到那个神似自己的雪人,江刻眼一眯,没有一分退让之意,凉声道:“碍眼。”
墨倾眸中萦绕着复杂情绪:“哪里碍眼了?”
江刻眼皮微垂着,将她的模样映在瞳孔里:“哪里都碍眼。”
卧室窗户没关,空气是冰凉的,灯光冷白,布景单调,周围一切事物都透着寒意,一如他们之间的氛围。
“那是江延?”江刻凝视着她。
墨倾回答:“是。”
江刻又问:“这就是我和他的联系?”
墨倾又答:“是。”
她说得直白而果断,没有一丝停顿和迟疑。
于是,每一次她望向他的眼神,那样的复杂又有深意,仿佛蕴藏了什么古老的故事,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她看着他的时候,想的是另一个人。
“那你得失望了。”江刻伸出手,拈起她的一缕发丝,手指轻轻拈着,继而眼皮轻抬,笃定道,“我不是他。”
“确实不是。”
眉目冷如霜,墨倾手一抬,将他的手拂开。
那缕发丝在指间滑落,江刻的手在空中停顿一瞬,随后落了下来。
墨倾望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就走。
转眼间,她的背影就消失在江刻视野里。
……
窗户依旧开着,冷风呼呼灌入,夜里风大,吹得窗帘飘动乱舞。
江刻站在窗前吹风,指间衔着一根烟,烟灰被风卷起。他微低着头,看着空荡荡的前院,脑海里闪现出那一大一小两个雪人。
呵。
江延。
一个自称来自百年前的少女,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佐证她的经历,而她不是一步步踏过这些年岁的,像是穿越而来。
来到百年后,她在想什么呢?
她熟悉的事物早已消失,或是成了历史,甚至都没记载。她面对这个崭新的世界,或许不适应,见到他,所以自然而然靠过来。
因为他像极了她百年前惦念的人。
而一直以来,他在她眼里,不过是他人的影子。
一个影子。
眸色沉了沉,江刻捻灭了烟,将窗户关上。转身时,又将窗帘拉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这一晚,墨倾没有下楼吃饭。
没人叫她。
墨倾在卧室里看书。可是,读了两个小时,书翻了两页。
自苏醒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看不进书。
她总是会想起江刻那个眼神。
得知真相时的恍然,然后,一切情绪都被吞没,只余下平静,感觉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平心而论,从一开始靠近江刻,墨倾就居心不良,将江刻当成了江延的影子。
这两张脸过于相像,而一次又一次的巧合,江刻身上的种种变化,时而会让墨倾觉得这个人,就是江延。
时间一长,她便没刻意区分了。
但现在,有区分的必要。
她是不信转世一说的,而江延只是个普通人,想要活到现在,必定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不可能熬过百年光阴还一如以往。
何况,江刻没有江延的记忆。
墨倾拉开抽屉,找到手机,拨通霍斯的电话。
“出什么事了?”一接到墨倾电话,霍斯就如临大敌。
“打听一下江刻的身世。”墨倾直入主题。
“哦。”
霍斯松了口气。
他以为墨倾又惹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