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说的做什么?”
“……”
素来刚正不阿的霍斯队长,被级领导抓住偏心现场,一时间心虚起来,虽然表情愈发冷峻严厉,但喉结却紧张地滑动了下。
墨倾倒是从容得很:“好久不见。”
这一次,轮到范部长不自在了,神情有微妙的变化,微顿后,说:“你们俩先进来。”
他旁边靠了靠,几乎挨着电梯墙了,腾出了大块空间。
霍斯即木讷又敏锐,跟墨倾进电梯后,就站在了中间,用他高大的身体遮了遮墨倾,然后看了眼范部长。
他的眼神里满是安抚:不用怕,不伤人。
范部长读懂了,脸色立即垮了:谁怕了。他不怕。
他只是……一看到墨倾,就想到了点不光彩的记忆。
墨倾苏醒那日,他正好在仓库。
在他们的概念里,仓库里收藏的都是“死物”,发现墨倾“诈尸”后,立即采取强制镇压手段,什么武器都用了。
墨倾为求自保,反抗了,没下狠手。
范部长现在待办公室了,但以前也是在一线待过的,没有躲在别人身后,混乱中跟墨倾过了两招,但结局是被墨倾一脚踹飞。
他为此住了一个半月的院。
虽然他时刻盯着墨倾的动态,但是,他次跟墨倾见面,还是在仓库的时候。
那可不是什么美妙的初遇。
电梯停了。
三个各怀心思的人离开电梯,然后来到范部长的办公室。
面对一个百年前的生物,范部长也懒得摆架子、撑场面,让墨倾坐在沙发,然后让霍斯倒了三杯热茶。
“说一下吧,具体什么情况。”范部长看着霍斯。
墨倾叠着腿,一边品着茶,一边听霍斯复述。
霍斯花了点时间,将温迎雪和梁绪之盯井宿的经过,以及那张药方的获得和销毁,都原原本本地说了。
范部长差点被一口茶水呛到,他朝墨倾瞪着眼:“药方被你毁了?”
“嗯。”
墨倾不咸不淡地应声。
“不是说无法销毁吗?”范部长显然也知道一点传言。
事实,“百年前的药方”,在个世纪九十年代,就被列入他们的收藏名单之中,只是暂时一个都没挖出来。
墨倾懒声接话:“这世就没有不能被销毁的东西。”
倒也是。
范部长对此不置可否。思绪一转,他问墨倾:“为什么向梁绪之动手。一、他没威胁到你的人身安全;二、井宿应该被抢救回来了。你的理由是什么?”
“我问你。”墨倾倚着沙发,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淡然抬眸,一字一顿地问,“你们会给井宿讨回公道吗?”
范部长默了几秒。
他说:“按理来说,我应该回答你,会。但事实,这件事不在我们的职责范畴,所以我们会视而不见。”
墨倾又问:“那法律呢?”
范部长说:“法律会惩治真正伤害井宿的人。”
“梁绪之和温迎雪呢?”
“只要他们够聪明,大概率不会受波及。”
墨倾继续问:“那我的选择有问题吗?”
范部长沉默了。
霍斯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眉毛差点抽筋了。
好家伙。
把他的话全当耳旁风了。
不仅不乖巧老实,反而反客为主,朝范部长抛出一大堆的问题。
她嫌身体里的定时炸弹不够危险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范部长说,继而眸光一挑,友善散去了些,目光有几分锋利,“你的想法很危险。”
霍斯心一凉。
他忙道:“她整个行动过程,先是跟宋一源在一起,然后是沈祈,没有落单的时候……”
“我知道了。”
范部长打断了他。
霍斯的脸庞刚毅且凝重,唇线紧绷成一条直线。
范部长跟墨倾说:“我敬你有情有义,但你的所作所为,触碰到了法律的底线。”
墨倾勾着茶杯手柄,轻抿了一口茶,眉头微扬。
依旧看不出丝毫紧张、惧色。
霍斯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
“不过,”范部长的话锋蓦地一转,“我们对你的要求,本就跟常人不一样。”
霍斯闻声,紧绷的神经松了松,下意识道:“所以——”
范部长一记冷眼扫过去。
霍斯闭了嘴。
但是,方才的紧张情绪消失不少。
既然范部长松了口,哪怕对墨倾有惩罚,也不该是“被销毁”这般残了。
“砰砰砰。”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声音急促,如密集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