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家的人。
她所看到的、所了解的,都不足以让她做出承诺时,斩钉截铁。
江刻评价:“放在这个年代,你会是个理想主义者。”
墨倾说:“有信念感的人不会绝望,绝境中创造生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也是。”江刻走到墨倾身边,手搭在她的肩上,“它不会让你失望的。”
墨倾侧首看他。
江刻说:“早点睡。”
墨倾道:“嗯。”
江刻走出了卧室。
第二天上午,墨倾被脚步声吵醒了。
她睁开眼,下一刻听到脚步声愈发靠近,皱了皱眉,紧接着就是“砰砰砰”响个没停的敲门声。
“墨倾,墨倾!你醒了吗?!”
门被敲得震天响。
墨倾皱了皱眉,猛地坐起身,将被子掀开,然后走去开门。
着急忙慌的是戈卜林。
戈卜林一见到墨倾,就连续骂了几句“操”,差点没被墨倾拎到阳台扔下去。
“好好说话。”
墨倾扶住门框的手往后一掀,门“啪”地一声砸在了墙面,发出了一声巨响。
戈卜林被惊了惊,立马噤声。
他抬手划拉了一下嘴,然后紧紧闭着唇,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一眨的瞧着墨倾。
墨倾有些不耐烦道:“说话。”
“那我说啦?”戈卜林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询问。
墨倾甩了他一记冷眼。
在气势上,戈卜林在墨倾面前,可谓是甘拜下风。
作为部门领导,戈卜林跟一只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跟他们唠了一晚上的嗑,就在刚刚,他们被惹急了,互相揭老底,我才知道他们村对夏雨凉是那么……”
“知道了。”墨倾凉飕飕地打断了他。
戈卜林吸了口气,怒道:“你不知道!”
墨倾说:“我知道。”
“你知道”戈卜林话音一顿,猛地吸了一大口气,眼睛瞪得圆圆的,“你知道?!”
“嗯。”
“……好吧。”戈卜林一下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他忽然想起来,昨晚墨倾暴揍那一群村民时,江刻阻拦他时说的那一句话。
哦……
戈卜林忽然醒悟了。
“好吧。”戈卜林挠了下头,也不跟墨倾复述了,直接道,“医生和警察今天都能到,警察会调查夏雨凉的事,医生会负责他们的病……话说,这病能治吗?”
“能。”墨倾皱了皱眉,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来,打开确定了一下,然后扔给戈卜林,“解药药方。”
“解药……”戈卜林抓住那一张纸,打开看了看,发现上面全是中药。
他怔住:“是你连夜研究出来的?”
戈卜林忽然有些感动。
原来墨倾睡到那么晚,一夜都不管他,不是因为睡懒觉,而是潜心研究解药去了!
墨倾给了他一个眼神:“夏雨凉的。”
“……哦。”戈卜林抿了抿唇。
是他想多了。
仔细看了一遍这药方,戈卜林问:“能治好吗?”
“能。”墨倾说,“但身上会留印迹。”
“……”
戈卜林仔细想了想,觉得这群村民应该不冤。
情况最严重的,是最先发病的葛木郭一家,就算治好了,估计也不能见人了。其他人,情况或轻或重,身上会留疤,但问题不大。
葛木郭想拖着全村陪他一起以惨不忍睹的面貌下地狱,怕是没这个可能了。
戈卜林就想送他两个字:活该。
“村民什么情绪?”墨倾问。
“嘿嘿,”戈卜林将袖子往上一撸,有点骄傲,“在破除封建迷信这一块,我可是专业的。”
墨倾:“……”
戈卜林继续说:“在经过我一个晚上的谆谆教导之后,他们终于相信,他们的这些症状不是诅咒,而是中毒了。因为时间还长,我还给他们讲了重男轻女的危害,拉上了全村没有患病的妇女,一起抨击他们这种不上进的思想。”
墨倾挑眉:“然后?”
“然后……”戈卜林耸了下肩,“效果还行吧。”
“嗯?”
“好吧好吧,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扭转过来的。”戈卜林轻咳一声,迅速接上话,“但我跟霍斯聊过了,霍斯对村里这种现象非常重视,打算尽快找人过来给他们做思想指导工作。放心,霍斯找来的这批人,肯定比我要专业。”
“哦。”
听到这里,墨倾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戈卜林问:“我们今天的计划是……”
“去后山。”
“干嘛呀?”戈卜林不明所以。
“找齐夏雨凉的尸体,给她火化。”墨倾轻描淡写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