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好。”
墨倾不假思索地将东西收走了。
前台小妹被她这般不客气的态度惊了惊,尔后笑了下:“谢谢你们把夏雨凉送回来。”
“嗯?”
“我们年轻人,都很佩服她。”
前台小妹眼睛弯了弯,便不再说话了。
墨倾和江刻对视了眼,心照不宣地离开了招待所。
“现在呢?”墨倾举起手里的点心和二锅头。
她和江刻出门,是去找村长的。
结果前台小妹那几句话,让墨倾改变了主意。
江刻觑了眼她。
拿东西的时候爽快,摆明了是打定主意的,现在反而知道问他了。
江刻揶揄:“你不是都拿上了吗?”
墨倾颔首,从善如流:“那就下午找村长。”
江刻一时无言。
……
作为两个外来者,墨倾和江刻的形象又惹眼,一路沿着道路往村里走时,惹来了不少打量的眼神。
天空依旧是灰色调,有深有浅,一团一团的,如墨晕染了一寸宣纸。
凉飕飕的风里,裹着雨后山里的清新。
墨倾看着周围的景致,说:“这村子挺别致的。”
这里像世外桃源。
一路到这里,见过不少村落,建筑乱七八糟的,毫无章法,交通一言难尽。
可这里却完全不一样。
多数房屋都建在路旁,少数坐落在别处的房屋,也修了道路。建筑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大体风格一致,也有品味。
而且,每一户的土地分配都很均匀,屋外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全都是种药材的,且品种一个比一个名贵。
至于田地,极少数的是种植瓜果蔬菜的,多数都是种的药材,统一划分了区域,不是东一块、西一块的。
“应该在村子建立之初,就找人做过规划。”江刻说,“很有远见。”
墨倾感慨:“在这样的村里待着,肯定能长寿。”
“……”
江刻忽然不说话了。
墨倾觉得奇怪,偏头看向江刻,然后看到江刻幽幽的打量眼神。
“我这叫奇遇,不叫长寿。”墨倾不知怎的就计较起来,“十九岁,懂?”
“十九岁的老祖宗。”
江刻神情忽而有些玩味。
他继续说:“亏得是百年后,人都去了。要早个一二十年,恐怕不少人追着你叫奶奶。”
“……你闭嘴。”
墨倾光是想到这个,就头皮发麻。
一个闵骋怀跟在她身后叫“姑姑”,她就难以承受了。
江刻却笑了。
他很少笑,多数时候要碍于身份,要端着。偶尔卸下面具时,也笑,多少有点假。
这次却是真的。
一闪而过的笑,被墨倾抓了个正着,方才那点愠怒被一扫而空。
这时,有一个挑药材的村民路过,见到墨倾手里的东西,忽然问了他们一句:“去张三家吗?”
“嗯。”
墨倾注意到他的眼神,坦然应了。
“他家住得远。”村民说,“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个一两公里,等看到一片花海,就能见到他家了。”
墨倾颔首:“谢谢。”
村民又问了一句:“你们也是来请教他怎么种植的吗?”
墨倾一时疑惑,没回。
但是,村民只当她不好意思说,哈哈一笑,摆摆手,挑着扁担就离开了。
墨倾和江刻默然地互看一眼。
他们倒也听明白了。
张三这个人,虽然名字很敷衍,但种植药材的能力,似乎不敷衍。
估计还挺有名的。
二人被村民一打岔,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开始聊起这村子靠“卖药材”的营收来。
墨倾对现在的市场不熟,但经过江刻一通分析和粗略估计,墨倾意识到,这村里的人都是财富自由的财主。
路越走越偏。
走过一个拐角时,墨倾说:“这张三可真会找地儿”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拐角就是半山腰,放眼看去,只见沿路的空地上全是花,红的绿的紫的,姹紫嫣红,连绵不绝,一直蔓延到山的另一边。
这些花,全是药材。
风里裹挟着香味,不浓不淡,恰当好处。风一吹,花海如浪,一片又一片地翻滚着。
猛然间,墨倾想到了什么
“等一切结束,你想做什么?”
“隐居吧,带上井时他们。每年种点药材,赚钱又美观。”
“好。”
“梦挺美啊。”
“会实现的。”
同一时间,江刻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无数设计图纸,一幕又一幕,像极了这个村落沿路的规划。
脑袋又一阵疼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