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和江刻都是初次来村里的人,不可能得知张三的存在和习惯,肯定是招待所的人告诉他们的。
于是,谷万万对他们的来意,也猜到了七八。
抬手扶着门,谷万万跟二人说:“进来吧。”
木屋是一层建筑,但地基挑高了一些,左右各有楼梯前往正门。门外放着藤椅和茶几,一看就是享受生活之人。
墨倾和江刻跟着谷万万进了屋。
屋里很宽敞,但充斥着各种草药的味道,有点儿药方的意思。
“三叔,有人找。”谷万万往里喊了一句。
“谁啊。”
有人应答一声。
是在右侧的餐厅。
谷万万走到餐厅门口,跟没骨头似的倚在门框上:“把夏雨凉送回来的人。”
里面想都没想:“不见。”
谷万万“哦”了一声,回过头,跟墨倾、江刻转告张三的意思:“他说不见。”
墨倾揉了下耳朵,不算客气:“听到了。”
“请吧。”谷万万指向外面。
“来都来了,见一面也无妨。”墨倾大步走向餐厅的门,待谷万万伸手去拦的时候,她抬手一扫,谷万万被她推得一个踉跄。
谷万万嘴角一抽。
他看了眼墨倾背影,又打算鸡蛋碰石头,但这一次,踱步跟上来的江刻斜了他一眼,手往上一挡,又把他震开了。
谷万万的手臂被震得发麻。
揉了揉手臂,谷万万看了眼这俩“强盗”,嘶了一声。
不管了。
 p;餐厅内。
墨倾往里走一步,就顿住了。
餐桌前坐着一个老人,约摸六十出头的模样,头发黑亮,神采奕奕,不显老。他穿着一件破烂外套,手里拿着一杯酒。
桌上杯盘狼藉。
看来是跟谷万万喝过一局了。
“谷万万,我看你就该把自己剁了当我的肥料,连两个人都拦不住……”张三咕哝着,往嘴里塞了一粒花生米,将酒杯往桌面一搁。
他抬头。
在这一瞬,原本的不满和烦闷,化作了震惊和恍惚。
“咳咳咳……”
沉默两秒后,张三忽然被花生米呛到了,拍着胸膛咳个不停。
谷万万听到了动静,进了餐厅,给他倒了一杯水。
不过,他刚将水端过去,张三的咳嗽声就停了。
“你”张三喘了一口气,抬起头,指了指墨倾,问,“叫什么名字?”
“墨倾。”
“……”
张三又安静了,一动不动,跟石化了一样。
谷万万推了推他的肩膀:“三叔?”
张三动了一下。
谷万万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原地归西了呢。”
“兔崽子。”张三骂了一句,抬脚就朝谷万万踢了过去。
谷万万赶紧闪开。
“哎,”谷万万又靠近两步,“我证实过了,她就是叫墨倾。跟你说的那个啊,充其量是同名同姓,不挨边。”
张三深吸口气,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举起了酒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他心道:你懂个屁。
谷万万是没见过“墨倾”的照片,但他见过,所以在看到门口那人时,还以为是见鬼了。
“你们俩,”张三顿了下,仔细端详了二人半刻,最后说,“坐吧。”
墨倾看了眼满桌狼藉的餐桌,站着没动,嫌弃道:“总得收拾一下吧。”
“给你们脸儿”
谷万万不满极了,朝他们走过去。
这时,张三冷不丁抬起腿,朝谷万万屁股踹了一脚:“去收拾。”
谷万万拍了拍灰,瞪他:“我是给你打杂的吗?”
“我的独门种植秘方,你还想不想要了?”张三也瞪他。
跟张三对视几秒,谷万万终于选择向技术大佬妥协:“不就收拾个桌子么……”
谷万万忍辱负重,强忍着心里的不爽,任命地收拾了碗筷,又擦了桌子。
不一会儿,墨倾和江刻在餐桌旁坐下来,把点心和二锅头都拿出来。同时,谷万万又从厨房端来了两盘凉菜。
“你们俩,干什么的?”张三一直端详二人,找了个机会开口。
江刻坦荡道:“江画,一画家。”
“是挺有点那么个意思。”张三瞧着江刻的打扮,点点头,紧接着又看向墨倾,“你呢?”
“墨倾。”墨倾道,“刚退学。”
“多大啊?”
“十九。”
“才十九?”张三似乎有些狐疑,随后又问,“你哪里人?”
“查户口吗?”墨倾紧皱眉头。
“随口问问。”张三糊弄过去,旋即举起酒杯,转移了话题,“喝两口?”
“成。”墨倾爽快应了。
但下一秒,江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