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回来过。”
所有人都这样,一走,就不回来了。
他等啊等,一个都没等到。
天天等,天天盼,等了一辈子。
他以为就这样等啊,等到生命终结,可上天眷顾,在他最后的岁月里,竟然真的等到了他师父。
只是,自己已经是年迈又苍老的模样了,他师父还跟走时一模一样,没有一丝变化。
如果所有人都能他师父一样……
该有多好啊。
“他们,”墨倾再次开口,声音轻了一些,“为什么都没在历史上留下名字?”
“阿悄说,他们不想独揽功劳。既然你要被历史抹除了,他们也不该存在。”墨一停说着,转而疑惑地问,“可师父,你为什么会被抹除呢?”
墨倾忽然被他问住了。
那时的白捡太小了。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将事情瞒得死死的。
墨一停又问:“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吗?”
“不是。”墨倾眸色一凝。
见到墨倾的眼神,墨一停便不问了。
年龄大了,他也不再是那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小孩了。
有些事情不该再提及,墨倾转移了话题:“阿悄离开后,跟你联系过吗?”
“没有。”墨一停说,“我就知道他去了帝城。他说,他家在帝城。”
墨倾皱眉:“他是孤儿。”
如若不是孤儿,阿悄也不会跟着他们了。
“我想,他说的应该是会在帝城组建一个家庭。”墨一停说。
“哦。”墨倾可以理解,随后又问,“你的儿女呢?”
“没有,”墨一停解释,“我没结婚。”
“嗯?”
墨倾奇怪地挑了下眉。
“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愿望。”墨一停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现在这个愿望已经达成了。”
他欣慰地说:“师父,能在死前见你一面,我这一百年,就没有白活。”
墨倾怔住。
“只可惜,我这样……”墨一停看着自己这虚弱年老的身体,“再难孝敬你了。”
如果再早些时候就好了。
这样的话,他还可以多为师父做点什么。
师父从路边捡走他,救他一命,才让他活到现在。
那五年,他总想快些长大,无比迫切,希望能有报答师父的机会。
可后来,他却希望时光能慢一些,盼着自己慢一些老去。
不然,如何报答呢?
墨倾拿起茶几上一个苹果,悠然道:“我正值年少,又怎需要你的孝敬?”
“也是,也是。”墨一停连忙点头。
“对了……”墨倾想到了帝城,抛了抛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口,“阿悄的名字叫什么,后来有跟你一样改名吗?”
阿悄阿悄的,都叫习惯了。
她一直没问阿悄的姓名。
隔了那么久,墨一停一秒都没想,直接回:“阿悄姓澎,他叫澎悄。”
“澎啊……”墨倾慢条斯理地咽下苹果,忽而侧过头,看向某一处的窗帘,懒洋洋地出声,“哎,你听够了没有?”
“什么?”墨一停震惊,朝窗帘看去。
遮光的窗帘被掀开,风撩起了一层白纱,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的江刻,终于现了身。
江刻视线笔直地打向墨倾。
墨倾耸了一下肩。
这么安静的书房,多了一个人,她能察觉不到?
很快,江刻走了过来。
然而,墨一停在看清江刻容貌后,颤颤地站起身,踉跄向前,扶着椅背,激动地喊:“江先生……”
江刻脚步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