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倾皱眉:“那个水平一般、性格怯懦,差点当卖国贼的庸医?”
“对。”
“跟他有什么关系?”
“温迎雪背后的温家,就是他这个温家。”墨一停解释。
墨倾轻蔑道:“听说这个温家现在在中医界很有权威,就他那点火候,能办到?”
“他办不到,您办得到。”墨一停说着,语气里添了些愠怒,“因为,您想给国家的药方,全被他私吞了。”
墨倾一顿,神情渐冷。
她凉声问:“怎么回事?”
“五十年前,我派人打听岐黄一脉。”墨一停说,“得到的却是岐黄一脉被屠杀殆尽的消息。你托岐黄一脉管的药方被盗,不知去向。”
“岐黄一脉被屠杀?”
墨倾一掌拍在茶几上。
木茶几的一角登时被拍掉,落在了地上。
江刻被她这一动作惊了惊,不过,想到墨一停话语中的信息量,他保持着一语不发的美德。
“是的。”墨一停继续道,“这些年,我一直派人寻找岐黄后人的下落,但一直没有消息。”
那一刻,墨倾浑身气压低沉,杀气溢出。
“我也找人查是谁干的,也没有线索。不过,”墨一停顿了顿,“终于在几年前,得到温家一张秘密药方。”
说到这里,墨一停怒上心头,拳头握起:“就是师父你的啊。”
静默片刻,墨倾接过话,“你猜,是温知明屠杀了岐黄一脉,又盗取了我的药方?”
墨一停摇头:“温知明一个人办不到。”
半晌后,墨倾语气无波澜,说:“我知道了。”
“我待在竹舍村,离帝城太远了。只有通过温迎雪才能……”墨一停只说了一半,但透露出的消息非常明显。
过去那么久了,想要查明真相,几乎没有可能。
但是,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这事先不做讨论。”墨倾先将这个话题绕过去,然后看了眼江刻,继续说,“我们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墨一停忙问一停忙问。
墨倾一顿,缓缓道:“关于夏雨凉的。”
“她怎么了?”墨一停显然是关心夏雨凉的,“她在外面遇到事了吗,过得怎么样?这丫头,毕业后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他这么一问,墨倾反倒是说不出口了。
她和江刻的出现,对墨一停来说,都是刺激。
如果再说夏雨凉的事……
不知道墨一停能不能扛得住。
于是,墨倾想了想,把这任务扔给江刻:“你说吧。”
江刻看了眼年迈的墨一停,把包袱踢回去:“你徒弟,你说。”
“……”
墨一停看了看二人,慢慢的,明白了什么。
在缓了缓后,他自己猜到了:“她是不是,不在人世了?”
“嗯。”
墨倾点了点头。
在墨一停怔住时,她又偏头看着江刻。
江刻抬手捏了捏眉心,等了一会儿,给墨一停足够调整的时间。
最终,由江刻复述,说明夏雨凉的遭遇。
惨状一笔带过,但过程说清楚了。
版本跟戈卜林说给谷万万的一样,都是江刻收到了夏雨凉的信,然后带着墨倾、戈卜林一起去葛家村调查,从而得知夏雨凉的遭遇。
“第八基地”就隐过去了。
“……”
江刻说完后,墨一停沉默了很久。
墨倾和江刻都没说话。
对于墨一停来说,今天的冲击很大,但是,对于墨倾和江刻而言,今天得到的信息,也需要时间来消化。
“骨灰在哪儿?”终于,墨一停问。
“招待所。”江刻道。
“我会让人将她安葬的。”墨一停缓缓点头,然后轻声呢喃道,“我把她当孙女,就让她葬在我身边好了。”
墨倾和江刻没吭声。
……
三人在书房里待到下午二点。
之后,墨一停开了门,叫来了周开景,让他备点吃的来。
周开景点头应着,结果一抬头,见到江刻站在门口,脚下一个打滑,差点没摔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周开景震惊道。
据他所知,书房的门就没打开过,按理说,书房里就墨倾和墨一停在才对。
怎么忽然冒出一个人?!
“叫江先生。”墨一停训斥道,“他和师……师父的后人是一起的,不得无礼。”
“……是。”
周开景低下头,差点咬碎后槽牙。
见鬼了这是。
须臾后,周开景说:“我先去备饭菜。”
他对墨一停是无条件地敬重,但是这两人……他满怀质疑地看了眼墨倾和江刻,最后轻哼一声,拂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