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人,兴奋地跟人打招呼。
谷万万走近了,斜了眼墨倾,旋即皱眉跟前台小妹说:“让你别这么叫我,能听一句人话吗?”
“我听着呢。”前台小妹忙不迭点头,然后朝他面前挪了挪,微微歪着头,眨眼说,“可打你嘴里说出来的,能是人话呢?”
谷万万“嘶”了一声。
他说:“把我搁前台的东西送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他指的是前台小妹给墨倾、江刻的点心和二锅头。
前台小妹笑嘻嘻的:“你每天都去串门都带这些,不差这一两样。”
谷万万没理她,侧首盯着墨倾,手指在桌面叩了叩,说:“报个恩呗。”
“什么?”
墨倾撕了一块馒头,扔到了嘴里,用余光瞥他。
“点心和二锅头。”谷万万姿态还挺拽,“不白拿的。”
墨倾:“说。”
“你看我,当个神医村的村长,怎么样?”谷万万眉头一扬,眉眼是自信。
“二万万,你说什么呢!白日梦不是这么做的!”前台小妹炸了毛,怀疑一夜过去,谷万万被鬼附身了。
墨倾乜斜着他:“差点儿。”
谷万万不恼不怒,又问:“梁绪之呢?”
墨倾摇头:“也不行。”
谷万万继续问:“你在村长面前说话,有分量吗?”
“有。”
“那我等你好消息。”
谷万万跟她说完,就在前台拿了一把小锄头,晃悠悠地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被冷风一吹,他打了个寒战,然后裹紧了自己的大衣,走了。
“二万,你吃不吃早餐的?”前台小妹冲他的背影喊。
“给我留着。”
谷万万远远地答了一句。
“墨倾,你别把他的话放心上。”前台小妹扭过头,跟墨倾说,“他一向没个正行。”
“他是什么人?”墨倾似是随口一问。
“他啊,”前台小妹停了一会儿,想了想才说,“他不是我们村的人。但打十年前起呐,他每年都会来我们村……”
“做什么?”
“好像是,”前台小妹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才凑到墨倾耳边,飞快地说了两个字,“续命。”
说完之后,她又立即撤开了。
她抿了抿唇,小声说:“说是中过毒,至今无解。每年找村长治疗,才能活到现在。”
“是么。”
“不过他心态好。来这里后,就爱上了种药,这一种,就是十年。他一直觊觎张三的种植技术,一空下来,就去找张三。”前台小妹说着,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可惜了,”前台小妹捧着脸,“要是村长……”
顿了顿,前台小妹没把那话说完,只是感慨道:“谁还能救得了他?”
墨倾“哦”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是挺可惜。”
她拿着剩下的早餐回了餐厅。
果不其然,刚到上午九点,周开景就带了人过来,“请”几个记者离开了。
并且,在记者们走之前,还一一排查了他们拍的内容,事关村民隐私的,一律删除。
墨倾和戈卜林坐在招待所门口,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
“你们俩……”处理完记者,周开景走到门口,刚一张口就察觉不到不对劲,皱眉看戈卜林,“你是谁,另一个呢?”
戈卜林答:“采风去了。”
墨倾比周开景还疑惑:“采风去了?”
“对啊,清早就去采风了。”戈卜林说。
墨倾:“……哦。”她还以为江刻一直在睡懒觉呢。
周开景蹙眉:“我来拿夏雨凉的骨灰。”
“等等哈。”戈卜林说着,捡起地上的一个背包,从里面翻出一个瓷瓶,“这儿呢。”
他递给周开景。
周开景去接。
但是,戈卜林又把瓷瓶往回一收:“我们能一起吗?”
周开景不耐烦:“能。”
“你们会给她一个安身之所?”
“会。”
“我想看着她下葬。”
“下午就葬。”周开景烦不胜烦,一把夺过了瓷瓶。
他在手里垫了垫,感觉有点少:“就这么点儿?”
戈卜林说:“有这点儿就不错了。”
周开景:“……”
真想揍他。
这时,梁绪之从后方走来:“周叔,村长叫我们过去,讨论新任村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