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点头。
柏谢拂袖离开。
青年朝会客厅看了眼,犹豫了下,便没放心上了。
确实。
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又怎会有温家的能耐?
挂上“医圣后人”的称号为人所知,也就是最近这几天的事情,还没见过她真正的本事呢。
也怪他们运气不好。
本来是约着今天的,但少爷一天只乐意见一个病人,温家忽然登门看病,不管成与不成,他们也难见少爷一面了。
会客厅。
茶水倒了两次。
闵昶将茶一饮而尽,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扔,皱眉说:“他们在晾着我们。”
“嗯。”
墨倾正在看书,听得闵昶开口,表示同意。
她翻书的动作一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让他们等了半个小时了。
好家伙。
她看过无数病人,登门看病的也有,但哪一次不是别人求着来的?
生怕得罪了她。
这一次,她难得主动上门,却被晾着了。
闵昶问:“走吗?”
“嗯。”
墨倾耐心已经被耗尽了。
本想着是因她的毒药配方遭的罪,她能帮就帮,现在被这般对待,就不要怪她没有一点医者仁心了。
二人一拍即合。
墨倾将书一合,拎在手里,跟闵昶一起往外走。
走出门口时,有个青年迎上来,上来,客气地问:“二位是要走了吗?”
“不走等你们管饭吗?”闵昶出言讥讽。
青年笑容一僵:“是这样的,”他掏出一张支票,“这次劳烦二位白走一趟了,这一点路费,还望收下。”
“当然。”
墨倾两指夹住那一张支票。
青年心下冷笑。
果然,全都是见钱眼开的。
但是,墨倾看都没多看一眼支票,而是慢条斯理地将其折叠起来。
她轻捏着那张支票,将其放到青年胸前的手巾袋里,语气傲慢又不屑:“赏你少爷的。多备点纸钱,省得在地下过得不舒坦。”
“你”
青年闻声,脸上笑意全无,一抹怒意袭上心头。
他抬手就朝墨倾挥去。
然而,不待墨倾动手,闵昶就先一步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青年抬手甩开,赫然感觉到手腕处一阵剧痛,等他定睛一看,发现手腕被划拉出两道血口子,鲜血正从被划开的皮肉里涌出。
青年震惊地抬眼。
“抱歉。”闵昶活动着五根手指,两抹清冷的视线打过来,眼里裹着警告和威胁,语气里不见丝毫歉意,“是你先动的手。”
青年表情微变。
他注意到闵昶手指上戴着的戒指。
两枚黑色的戒指,没有一丝花纹和点缀,平平无奇,可在戒指下方,露出了两个弯钩,钩子上还沾着血。
青年浑身汗毛倒竖。
怎么还带搞暗器的!
“柏管家,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前方的楼梯传来了一道男声,“谷少爷的病情我已经记录下来了,我回去就跟家父和家兄讨论。”
柏谢赶紧说:“那就谢谢温二少了。”
他的客气程度,跟面对墨倾、闵昶时没什么两样,但是,语气显然更要真诚一些。
墨倾和闵昶皆是不爽地皱起眉,抬眼看向楼梯上走下来的两个人。
被称之为“温二少”的人,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样,眉眼间洋溢着自信光彩。
不过,他打扮得不像是个医生,而是一个随时能出入写字楼的精英人士。
“温家二少,温常春。”闵昶微微侧首,靠近墨倾,第一时间透露消息,“温迎雪家的。”
墨倾轻轻地“嗯”了一声。
“把我们晾这么久,原来是找别的人了。”闵昶慢悠悠出声,目光在温常春和柏谢身上扫视着,语气奚落,“也不知道几斤几两。”
虽然隔了一定距离,但他很明显是冲着温常春和柏谢去的。
温常春和柏谢都察觉到了。
温常春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当即冷下脸,目光冷厉地朝这边扫射过来。
“柏管家,他们是什么人?”温常春冷声问。
“哦。”柏谢连忙道,眸里暗藏锋芒,“那位是墨倾、墨小姐。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医圣传人,她就是那位。”
“嘁。”温常春极其轻蔑地笑了一声,“柏管家,哪怕你们再着急令少爷的病情,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吧?她能当假千金,伪造一个假传人的身份,又有何难?”
柏谢素来八面玲珑,但这一刻,却没有四两拨千斤,而是赞同道:“温二少说得极是。”
“竹舍村,终归是一群搞种植的,懂药材,却不通医术。”温常春得意起来,继续说,“吹自己是神医村,不就是营销造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