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琦拒绝了自己所提的“上计”,蒯越并不着急,他对刘琦言道,“吾尚有中下二计可供公子选择。”
在蒯越嘴中所言的中下二计中,刘琦对那下计丝毫不感冒,唯有那中计还能让刘琦提起些兴趣。
刘琦打起精神对蒯越一拜道,“蒯君请说。”
“公子方才所言因为德珪支持仲公子,故而公子感到不自安。”
“可是公子有曾想过,德珪为何会支持仲公子乎?”
“自周公建立礼法以来,我华夏每逢立储之事,便大多遵循嫡长子继承制,将其当作至理。
千年来,无数明君贤臣将此法当做巩固国本,可以让国家长治久安之法,这一点德珪不会不知。
而公子乃州牧嫡长子,既嫡且长。
德珪若想通过扶保幼主来想获得蔡氏的进一步发展,公子其实才是德珪心目中最佳的人选。
毕竟公子与仲公子皆非德珪之姐所出。
因此从礼法,从难易程度上来讲,德珪本来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倒向公子并积极扶保公子上位才是。
他又怎么会突然舍易求难,前去扶持原本并不受重视的仲公子呢?”
蒯越的话让刘琦一愣,随后他思索了一番回答道,
“因为我乃嫡长,荆州支持我的人本就不计可数,可琮弟乃幼子,原本丝毫无缘于荆州之主的位子。
蔡德珪若是支持我,是锦上添花之举,虽然将来我也会感激他,但却不会太多。
但蔡德珪若是支持琮弟,却是雪中送炭之举。
琮弟出于感激和出于对荆州之主位子的渴望,他会对蔡德珪言听计从,不会有丝毫违逆。
这样将来琮弟若是能继承荆州,蔡氏一族能从他身上的回报,会比我身上可以得到的多得多。”
刘琦试探性得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可蒯越却摇摇头说道,
“公子所言,对也不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仲公子去年年初便已向德珪求亲,求娶德珪之女矣。”
蒯越的话让刘琦瞬间恍然大悟,他怎么把这茬子事给忘了。
蒯越继续说道,“仲公子与公子相比,虽然才能不及,但却善于一点,那就是懂得以自身之婚事为筹码。”
“正因为仲公子与德珪之女已经定下亲事,从此,德珪乃是仲公子之岳父,而主母不仅是仲公子的继母,更是仲公子的姑母。
本来德珪在公子与仲公子之间情感并无偏颇之分,但这样一来,相比于公子,仲公子与德珪的关系却变得更为亲密。
而因为有这番联姻关系在,将来仲公子若能上位,蔡氏一族的繁华更能得到进一步的保障。
故此,德珪才会弃公子而不支持,反而去支持仲公子矣。”
刘琦听后深为认同,他立马问蒯越道,“既然如此,计将安出?”
蒯越自信地笑道,“仲公子可以以自身婚事为进取筹码,公子如何不可呢?”
“既然仲公子选择在内联姻,公子可以选一亲事,在外联姻。”
“当今天下,诸侯割据,其中天下至强者当属河北袁大将军,而至明者,乃中原曹公也。
若公子想与天下其中一诸侯联姻,最好的选择便是这二人其中之一。”
说到这,蒯越停住了话语,刘琦正听得兴起,哪里肯让蒯越停住,便急切得催促道,
“蒯君请继续说。”
蒯越听了刘琦这话,才又开始不紧不慢得说道,
“公子要想通过与外地诸侯联姻来达到巩固自身地位的目的,最好的选择便是那天下至强诸侯袁绍袁本初。
如今袁氏已经占据并、冀、青三州富庶之地,而那幽州公孙瓒在界桥大败后元气大伤,又连战连败,气焰已经即将消散。
如今公孙瓒为自保正龟缩于幽州易京一地,袁大将军已将其团团包围,强弱悬殊,不用多久,公孙瓒定然兵败身亡。
公孙瓒一死,幽州乃是袁大将军囊中之物,到那时,袁大将军占据河北四州,天下诸侯,谁可比之?
袁氏四世三公,而公子乃汉室宗亲,家世相当。
而袁氏远在河北,短时间于我荆州并无利益冲突,公子若求娶袁氏女,想那袁大将军也会欣然应允。
若公子能求娶袁氏女,袁大将军即为公子之无形臂助,纵使德珪也要忌惮上三分,这样一来,公子的地位当可稳固。”
蒯越说的言真意切,但刘琦听了却摇摇头道,
“联姻一事不当要稳固我之地位,最好更要为我提供强大的臂助。
袁大将军自视四世三公,如今其势力又雄冠天下,纵使他肯让袁氏女下嫁于我,定然也从此将我荆州刘氏视为其河北附庸。
将来他若有一天用兵中原,叫我荆州出兵北上助其,我是助还是不助呢。
助之,实惠不大,不助之,定会让其心生嫌恶,如此一来,反而不美矣。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