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流程上的确是一样的,但是武举的关注度跟进士科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进士科是礼部根据皇帝的授意安排的地点,而武举则是在长安城外的兵营。
王震知道,武举就算是考中了,成材的概率也是很小,成为八品官的概率都不大,这也正是武举鲜有人问津的缘由。
不过王震还知道一点,那就是包括郭子仪在内的考中武举的人,之所以前期仕途不顺,多半是因为在武举里并未表现出太过人的地方而已。
毕竟在这个时代,那是很少有人能把‘武艺’这两个字修行到极致的,但大唐的武举自武后开始,着重考校的就是‘武艺’二字,对于兵书策略,并没有什么要求。
反倒是对于被选拔者的身材方面有着严格的考核标准,身长得在六尺以上,年龄得在四十岁以下。
此外,武举由兵部侍郎进行各个项目的考核,考核通过者不论出生贫苦还是富裕,都依据考核的成绩获得不同等级的武官职位。
就这些个条条框框一出,这武举几乎就被定了性了,官商之子几乎不会来参与。
能来的也大都是有一把子力气的庄稼汉或是落魄游侠,毕竟低阶的武官几乎铁定要上战场的,上战场就意味着面临死亡,但凡是钱够花,肯定是谁都不想体验。
正因如此,武举发展了几十年,几乎成了矮子里拔大个的项目了,兵部越发的不重视,来的人也就越发的不行,正处在恶性循环之中。
王震为了迎合武举,也把自己扮成了落魄游侠,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该低调还是得低调。
王震按照报名的时候给出的地址到了长安城外的一处军营,远远看去,在黄土遍地的一片平原上,一座座后世蒙古包一般的营帐整齐排列,大营门口旌旗迎风烈烈招展,显然自古至今,军队的气氛都是一样的。
王震来的不算早,在他的左右,也有一个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一边打量一边往前走着。
这些人王震几乎一打眼就能看出来,都是有一把子力气的,身材也一般都在七尺往上,王震跟他们这些人一比较,身高倒是有了,但身材还是单薄了不少,这些大汉看到他这,几乎都撇撇嘴看向了别处,显然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除此之外,大营之外还聚拢了不少长安城和周遭村落的百姓。
武举作为常科,一年一度还是相当准时的,为了激励参加武举这些年轻人的表现,这一日周遭的百姓是可以到军营中参观的。
对于他们来说,看猴戏也是看,看这个也是看,左右没别的娱乐活动,何乐而不为呢?
距离大营门口越发的近了,周遭观战的百姓们的议论之声也传递到了王震的耳朵里。
“嘿!你看那汉子,跟各黑铁塔似的,我看今年他就能中!”
一个围观百姓指着王震身后不远处的一个黝黑汉子,兴奋的说道。
“切!咱们都来看了多少次了,这种傻大个除了负重能算上一号,别的多半不行,最终能脱颖而出的,还得是身材匀称的,你看没看见前面那个小郎君,我看他就不错!”
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汉子显然并不这么认为,他说的小郎君正是刚刚走过去的王震。
“他?怕是弱冠都没有,毛也才刚刚张齐,谁能中他也中不了!你要是不信,咱们就打个赌!”
“如何赌?”
“你若是输了,让你家那婆娘陪我喝酒!”
“去你的,哪有那般好事?”
“我要是输了,也让我那婆娘陪你便是!”
“你他娘的,你那婆娘都赶上我那婆娘两个那么沉了!白来陪我我都不干,不赌不赌!”
二人显然是街访,斗嘴归斗嘴,还真就没真生了气。但冷不防忽然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耳朵边上出来了。
“小哥,你若是信我,就跟他赌,我保你夫人今夜还在你的被窝里!”
扔下这么一句话,王震扶着自己腰间的刀柄大踏步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半天没再说话。
“嘿!我今天就跟你赌了,你要是输了,我不用你那婆娘陪我,把你院子里那头耕牛给我用一年,如何?”
那年轻汉子红着脸说道,他对面的伙计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惊喜,这一瞬间牛已经不重要了,满脑袋里都是今夜他那身段婀娜的婆娘要陪着自己喝酒了,这万一要是喝多了,再一不小心发生点啥,也不怨自己不是?
“好!就这么说定了,击掌为誓!”
年轻汉子喘着粗气跟他拍了一下手,之后大踏步往军营里走去了。
他一直跟在王震的身后,想要看看这个年轻的游侠能不能给自己点惊喜,本来这个赌约他是不想接的,万一输了,那可就是奇耻大辱了。
不过王震在他面前说的那句话,让他莫名的多了一丝心安,又多了一丝冲动,这才开了口。
“兄弟,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不知是路过此处找乐子,还是当真没把我们这些人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