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这套说辞,留着吧,我就问你一条,你是在这说了,还是我把你带回到大理寺的牢狱里面,在刑具之下说?”
冬梅没想到之前还算是相当讲道理的张俊忽然之间该套路了,一时间呆立在当场,几乎吓傻了。
王震在后面看见了,这才站出来,在冬梅的近处低声补充了几句。
“司直早就已经把你调查清楚了,你不过是个深闺中的妇人,之前也并不懂什么医术,怎么能平白就知道在回春丸里放上柴胡就能让一个人死?事情虽然是你指示你表叔去做的,但你不也同样是被人唆使吗?你背后唆使的人才是主谋,你不过也就是个从犯罢了,但若是你不招,你就是主犯,谋害了一个有爵位之人的嫡子,又是陛下限期一个月破案,这结局嘛”
王震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脸上可惜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要说冬梅之前还能强作镇定的喊冤,那现在她的面部表情管理已经完全没有了。
脸色煞白不说,牙齿打颤的声音周围的人几乎都能听见了。
不过纵然到了这个时候,她依旧没有吱声。
“唉,在来的路上,司直曾经跟我说过,在大理寺的牢狱里有一种刑罚,是专门针对女子的,到时候他们会让你坐在一根圆木之上,但这圆木又不是光溜溜的圆木,而是当中带着一根满是荆棘的长刺的,但凡是上过这个刑罚的女子唉!不说也罢!”
不说也罢这四个字一说出来,冬梅直接瘫软在地。
她的表情告诉张俊,这个妇人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溃了。
张俊不露声色的看了一眼王震。
他知道,虽然王震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还是吓唬的成色居多,但作用可实在是太大了。
要不是这两句话,自己可能还真就得把冬梅带回大理寺,就算最终也能审问出个结果来,但耽搁了时间,背后的人又会有不少的动作了。
“司直,我若是说了,今天你能不能保我性命?”
“那是自然,你与此事有关,今后就只能由我大理寺收押审判,其余人等,你不用怕!”
张俊当然明白冬梅害怕的是什么人,赶紧跟她做了保证。
“好!不管是毒害夫君,还是害死了我那亲戚的,都不是我,而是他们杨府的二公子,杨铿!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做的!”
这话一出,站在她不远处的杨府老爷子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化学攻击,差不点没直接栽倒在地。
“贱货!事到如今,害死了我一个儿子,还想毒害我另外一个儿子吗?看我今日不打死了你!”
这个反转对于清溪县公来的实在是有点突然。
他膝下一共就只有三儿三女,如今没了一个嫡长子,就剩下两个庶出的公子了。
冬梅说到的二公子杨铿虽说也没什么大本事,但平日里还算是低调有正事的,对他也相当的孝顺。
在大公子天天在外面浪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把爵位传给自己的第二个儿子,现在冬梅这么说,他当然有点崩溃了。
“县公,你若是再阻挠办案,我只能把你也请回大理寺了!冬梅,你继续说!”
“是他告诉我在那个回春丸里加入柴胡就能成事的,之后又让我表叔去买通药铺伙计,把柴胡加进去的!对了,还有那个药铺伙计!那也是杨铿让他消失的,我本来什么都不知道!是他在做完了这些强行告知了我,还说我跟此事已经脱不了干系了!”
“贱人!你非要搅和的我杨府鸡犬不宁,你也将不得好死!你怕是还不知道,我们跟当朝陛下面前的红人杨国忠乃是同宗同族,你坑害我儿,等着承受我杨氏一族的怒火吧!”
清溪县公这话看似是在吓唬冬梅呢,但是实际上显然是在吓唬张俊。
杨国忠现在在长安城里面的影响力虽然还不及李林甫,不过谁都知道他已经是李隆基身边的红人了。
清溪县公现在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表明自己的身份特殊,让张俊不要让自己府中的人牵扯太深。
毕竟他这个县公虽然死了个嫡长子,但是好歹还剩下两个儿子呢。
要是剩下的这两个庶出也都死了,那事情可就有点大了。
甚至可以说他这整个一个杨府几乎都成了别人的笑话了。
不过张俊闻言也只不过是微微一笑罢了。
他虽然不乐意搞什么歪门邪道,但是基本的道理也还是明白的。
要是这清溪县公真的能搭上杨国忠,人家杨国忠早就跟大理寺打招呼了,还用得着闹到李隆基那去?
“县公,事到如今,我看的可是证据,还是把你府中的二公子请出来吧,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张俊这个时候显然不能屈服于他区区的这一句话了,清溪县公自然也没有去把杨国忠给请来的能耐。
虽说极其的不情愿,但是还是把自己的第二个儿子给叫了出来。
侍从进去了没多久,就带着两个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