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绍熙年间,也就是六十余年前起,黄河屡屡决口泛滥,侵夺泗河由淮入海,使泗河宣泄不畅,积水开始在微山下淤积。
等到后世,这里会成为一座岛,叫微山岛,如今却是一个湖中的半岛,而东面已成了一片沼泽。
李瑕牵马趟过沼泽,牵着马爬山。
到了山腰,他站在那眺望着,似在观察地势,寻找着什么。
只见一排排兵士已将东面封锁住,层层逼进。
目光一转,只见微山湖的水面澄澈辽阔,湖光点点,湖边荷花映日,岸上蒹葭苍苍,水鸟啁啾,有小船在游弋,防止他跳湖游走。
“人真多啊,该不会是张柔亲自来了吧”
他已经完完全全被包围了。
李瑕的目光却又往更远处望去,眼中带着些担忧。
“也不知他们逃掉了没有?”
心中自语了一声,他从马背把物件拿下来,放走了马匹,继续往山顶走去。
时值七月末,枣树上有小小的青色果子,李瑕伸手摘了一颗尝了,入口又酸又涩。
一棵枣树的枝叶随风摇摆,枣树下,秋千微微晃动。
枣园庭中,张文静捧着一张彩笺出神。
“大姐儿,大姐儿。”凤儿一边喊着,提着裙子跑到秋千前,道:“打听到了,昨日张延雄带人将李瑕围在了微山上。”
张文静闻言抬起头来,道:“现在呢?”
“现在还不知道,我让雁儿在门口探着,有消息马上报来。”
“嗯。”
张文静应了一声,有些心神不宁,又低下头。
手中的彩笺上写的是半首小令。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她手里拿着眉笔随手划着,心想就要再见到他了,要是能把这词填出来,将他的风头压下去才好。
但这词张文静也想了许久,填来填去终是不太满意。
许久,忽见雁儿小跑过来,打断了她的沉思。
“大姐儿,大姐儿,李瑕有消息了张延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