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有七十余匹战马。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陷入了困境。
打败仗本来没什么。
十余年来,蒙军在川蜀一直在打败仗,退了就好相比起来,宋朝更承受不住长期战争带来的损失。
但这是大的战略,他尼格没有资格说这些。
对他而言,在一个小小县城接连受挫,只会让都元帅认为他无能。
可没有了战马,再拖下去,拖成疲师,有可能所有人都陷在这里,何况都元帅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
没有俘虏、辎重、时间、战马,兵力也不足思来想去,尼格决定放弃攻打庆符县城。
他打算强渡符江、与符江东岸的援军汇合,再抢夺战船顺江而下。
次日,天色蒙蒙亮之时,蒙军起营,向南绕过庆符县城,又转道向东,趋符江。
他们大多数人已成了步军,行走在清晨中,莫名显得有些踉跄。
他们实在是不习惯这种行军速度。
忽然,有人抬起头,喊道:“千夫长,有狼烟!”
一道道狼烟从南面的高山上腾起。
李瑕站在城楼上看了一会,道:“蒙军要渡河了。”
房言楷更稳重些,沉吟道:“是否会是蒙军的诱敌之计?”
“他们没了马匹,我们已不怕他们诱敌。”
房言楷又提醒道:“巡江手骑术不佳,不宜骑马出战,否则有可能被蒙军把马匹抢回去。”
李瑕点点头“嗯”了一声,道:“房主簿说的有道理。”
他已披好了甲,打算出城迎战,想了想却是又停下脚步,把地图摊出来。
“这次的战术,房主簿也一起参详一下吧。”
房言楷愣了愣,抚须道:“也好。”
“我昨夜偷了蒙军的马匹之后,认为蒙军有三个应对,皆做了相应的布置。”李瑕道,“一是翻过山岭向北回叙州二是攀上各寨抢回马匹三是渡符江抢船只看来他们是选择了第三种办法。”
房言楷道:“这说明很可能会有蒙军援兵从东面过来。”
“是,但现在还没到。”
“很可能是这支蒙军援兵遇上了长宁军。”
李瑕道:“我在挓口岩上设了瞭望塔,东面若有蒙军来会有狼烟。先说符江这仗怎么打吧蒙军必然以大理仆从军搭浮桥,其后骑兵先过,到符江东岸探查。”
“不错。”
“我让鲍三、姜饭把船支安排在上游,等蒙军造好浮桥,半渡而击。”
“只怕难。”房言楷摇了摇头,道:“蒙军很可能会有防备。若是浮桥造得坚固,船只有可能会被他们夺下。”
“也是,那这样。东岸青岗岭上有我们的砲石,用砲石先击毁浮桥,再让船只顺流而下射击两岸的敌兵,如何?”
“如此更稳妥些。”
房言楷沉吟着,对李瑕的安排倒也提不出更多的见解了,最后提醒了几句。
“非瑜可看过孙子兵法?”
“没。”李瑕道:“看不太懂。”
房言楷道:“孙子兵法开篇即为计篇,此计非指计谋,指的乃是计算。简单而言,须以人多敌人少,若敌强我弱、敌众我寡,则先将其分散若一时难胜,便耐心等待,待其疲、弱。”
李瑕道:“我明白房主簿的意思了。今日这一战,依旧不求大量杀伤蒙军,只需将他们一分为二。”
“正是如此”
房言楷捻着胡子,看着李瑕走出去,眼中泛起沉思之色。
一直以来,皆觉李非瑜傲,可做起事情分明也有沉稳、谦逊的一面
“嘭!”
砲石从符江东面的青岗岭上砸落,将蒙军浮桥砸断船只从符江上游冲下,将浮桥上的蒙卒与大理兵撞入江水之中。
宋军的箭雨与砲石向大理仆从兵袭去,迅速击溃了仆从兵。
等尼格准备好反击,宋军却已迅速顺着符江撤退。
他望向符江西岸来不及渡河的两支百人队,一时有些愣住。
伤亡还是不大。
事实上,入庆符境以来,每次小战,蒙军伤亡都不大。
但情况似乎很糟糕了
“传令,让他们退回叙州。”
青岗岭上还在放砲,没有太多时间再让尼格考虑,他下了令,迅速带着人马东向。
尼格开始意识到,自己有可能陷在这里。
他带着两个百人队的蒙军奔到挓口岩,又有砲石砸落。
紧接着,几声惨叫响起,已有马匹栽入陷马沟
哈日查盖领着两个百人队留在符江西岸,显得有些懵。
今日这一战,本该是夺下宋人的船只,顺江而下的。
现在却要步行回叙州?
他们已失去了马匹、粮草,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