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瑕笑了笑,继续看着地图,随口道:“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不用这么客气。”
高明月眨了眨眼,表情羞中带喜,愈发漂亮。
次日,李瑕迅速向东行军,进入了云南城东面五十里的戴帽山山谷。
这是一条正东正西方向、通向统矢城的道路。有一条小河由西向东流,在岔河口汇入鱼泡江。
进了山谷走了三十里,一名庆符军兵士从山上跑下,禀告道:“县尉,前方有支千余人的兵马,行军很快,与我们只隔十余里。”
李瑕皱了皱眉,这是意料之外的变数。
“于柄,杨渊的三千人行军到哪了?”
“两个时辰前已出了沐滂岭山谷,一个时辰前进了云南城,此时想必已经追来了。”
李瑕沉吟道:“前面有千余人,后面有三千人”
阿古达木领着百人队,以及段实派他的一千人向西趋往云南城。
这条路是从统矢城去大理的官道,正东正西方向。涟河由东向西流,在岔河口汇入鱼泡江。
他知道,杨渊从领着三千人从东南方向追击宋军。
到时四千人汇合,看着有些多,但要包围宋军,不让他们逃散了在大理作乱,这个兵力也必要的。
阿古达木出发比杨渊晚了两天,但行军却比杨渊快得多。
既是因为一千人行军比三千人更轻便,也是因为有蒙古骑兵督军,大理兵但凡敢走得慢些,鞭子便狠狠抽了下去。
三月二十二日,阿古达木出了戴帽山山谷。
只见迎面尘土飞扬,正是杨渊的三千大理兵。
双方会面,阿古达木问道:“宋军呢?”
杨渊问道:“百夫长没在山谷里遇到宋军?”
“没有。”
“那宋将必是往北走,攻太和城了”
一条小河向东流,另一条涟河向西流,两条河在“岔河口”共同汇入渔泡江,形成一个“”形。
而渔泡江也是统矢府与大理府的交界。
“呼呼”
岔河口往北十余里,庆符军将士一个个都坐在地上大喘气。
他们疯了一般跑,不停跑了二十余里地,才终于在遇到敌军之前拐入渔泡江峡谷。
两百匹马上驮着的伤员、妇孺,伤员的伤口已绷出血来,妇孺们一个个惊魂未定。
而奔跑过来的每个人都大汗淋漓。
高氏旧部多是白、彝族的山民,平时多在山地间奔走,也不禁对庆符军士卒感到叹服。
这不是容易做到的事,需要铁一样的意志和纪律。
但训练时,李瑕每天傍晚都会带着他们跑得更远。
这些庆符军士卒或许还不擅长厮杀,却最擅长这样跑步。
他们以前不明白这样训练的意义在何处,到今天才明白李瑕常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李瑕也喘着气,在士卒们之间走动着,不吝对他们夸赞。
“做得好,你们没有一个人掉链子。今日未还未见血,但你们的意志、纪律,已经又打了一场胜仗”
他笑了笑,从怀中掏出被汗水浸湿的地图,把地图上统矢城旁边“段实,二千兵力”的“二”划掉,提笔改成了个“一”字。
现在,统矢城已只剩一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