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任金国巩昌府同知,兼参议帅府机务,后任总帅。
金亡时,汪世显不愿降蒙,多次遣使向宋朝请求内附。
时宋朝四川制置使赵彦呐尚在与中枢沟通,久无结果。而阔端已兵至秦陇,汪世显遂降蒙古。
之后,宋人多骂汪家为“叛臣贼子”。
汪德臣素来觉得宋人滑稽可笑。
他汪家祖祖辈辈一日宋人未当过,甚至连汉人也不是。就因饱读经书、崇尚孔学,或因请求内附而不得,便成了“叛臣”?
金亡时,如汪家这样本想投靠宋朝,最后不得不降蒙古的地方武备有太多太多。
“大蒙古国海纳百川,岂有不兴之理?!赵宋懦弱闭塞,岂有不亡之理?!江河汇流入海,大势所趋,张实,你要顺势而昌?还是逆势而亡?”
汪德臣劝降到最后一句,目光灼灼,看向张实。
张实低下头。
汪德臣又讥笑了一下,侧过身子,让开。
张实正对着坐在那始终一言不发的蒙哥,终于俯下身子,在地毯上磕了个头。
“罪人张实,愿降大汗。”
蒙哥还是没笑,起身,走到张实面前。
汪德臣遂提醒道:“亲吻大汗的御靴。”
“是。”
蒙哥冷着脸,接受了张实的投降,重新坐下,开口用蒙语道:“把他带下去,劝降苦竹隘。”
“是。”
“史天泽到了吗?”
“已到营外等侯。”
蒙哥拿起一个酒囊,痛饮了一口,眼中满是沉思,好一会才道:“带他进来。”
很快,史天泽快步进到帐中。
他披着甲,上面满是尘土,靴子上也全是泥泞。
自从收到旨意,他率军从开封一路赶来,半日不敢耽搁,终于是赶在今日抵达了利州。却还是没能在蒙哥之前抵达,迎接大汗。
一进帐篷,史天泽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是一方重将,往日颇得蒙哥礼遇,今日却诚惶诚恐,姿态比张实还低。
“大汗,臣有罪!”
蒙哥注视着史天泽匍匐在那的身子,终于笑了一下。
很敷衍,他真的很不喜欢言笑。
“史天泽,你是本汗最信任的人,不必这样,起来,你儿子还好吗?”
一句话,史天泽又是身子一颤
“叔父,大汗可有降罪?”
“大汗还是不苟言笑啊。”
觐见之后,史天泽回到营中,摆了摆手,不让侄子史枢上前扶他。
因他的中衣已被汗水浸透。
心虚所致。
去岁蒙哥钩考忽必烈,让史天泽误以为有起事之机。不想忽必烈那般快就屈从了,放弃一切权力,带着家小回了漠北,如今正在主持佛道辩论这等琐事。
更不想,蒙哥竟是突然决定亲征宋朝。
蒙哥汗不是金、宋那些无能的皇帝,其汗位是由铁血与战功铸就,西征时亲手灭亡诸国,这是无上的威望。
这次亲征,便是要让所有遗忘了这一点的不臣之人回忆起被征服的恐惧。
史天泽是真的被吓到了。
差点被杨果、李瑕害死了
他转头向史枢问道:“兵马都安顿好了?”
“已扎了营。”史枢道:“我问了利州军,大汗只从汗廷带了四万精兵,沿途召集兵马,今兵力已达十万。各路世侯,一得召令,莫敢有不从者。”
“安顿好就行,去换身衣服,晚些再随我觐见大汗有犒赏。”
史天泽说着,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记住,大汗是雄主。他不像金、宋那些妇人一般的皇帝终日提心吊胆担心我们有反意。在雄主面前,你只需臣服其实,不必我多说,你见到大汗便明白了。”
史枢依旧不明白。
他时年三十七岁,任新军万户,持金符,却还是第一次觐见蒙哥。
“哪个是史天安的儿子?”
劳军宴上,随着蒙哥汗那威严的声音响起。史枢忙放下酒杯,上前用蒙语应道:“臣在。”
他不敢看蒙哥,只觉大汗那目光如同鹰视。
再想到史家的私心,心中惧意愈浓。
蒙哥却是带着褒扬的语气,道:“你久镇东方,这次不怕路途长远,辛苦赶来,很好。”
“臣父、祖深受大汗重恩,臣愿以死报君恩哪怕万分之一。”
蒙哥没笑,但上前亲手拍了拍史枢的肩,简短而有力地道:“你来当先锋。”
“臣,肝脑涂地!”
史枢忽然明白了史天泽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大汗对一切异心都心知肚明,但有极强大的自信能让天下臣服。
与他相比,赵宋那些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