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贼,我第一个拦他便是!”
李瑕此时才开口问道:“不知诸位倒底是何意?”
“李瑕,我便径直问了,昨夜你可曾入宫?”
“嗯?我昨日傍晚便离了临安,此时方回,何曾入宫?”
“还敢狡辩?!你昨夜与杨镇于教场饮酒,数十人亲眼见你!”
李瑕讶道:“我昨日傍晚从候潮门出城,临安百姓上千人亲眼见我。方才归来,亦有上千人亲眼见我。如何与定藩饮酒?”
杨镇一愣。
他张了张嘴,呆呆看着李瑕。
李瑕只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杨镇茫然了一下,低头自思虑起来。
众臣却已是面面相觑。
饶虎臣道:“杨镇,你”
贾似道干脆利落道:“无非是查,请右相查便是。”
程元凤点点头,挥了挥手,自有官员出了殿去查。
李瑕于是看向贾似道。
这还是彼此有了杀心之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贾似道想了想,亲自问道:“你真是昨日傍晚离临安的?”
“自是如此。”
“当时你在船上?”
“自是如此。”
“今日你也在船上?”
李瑕道:“不仅是临安百姓,下游诸多百姓,对了,还有守城将士们都亲眼见到我。”
“好!”
贾似道抚掌,冷冷道:“既然如此,我尚且信你。”
“既然如此。”饶虎臣一指杨镇,问道:“那是你记错了不成?”
“这许是我酒后醉了,记错了”
“你一人记错,数十将士也记错?!”
“这”
“不必再问他。”贾似道抬手止住,道:“那便是昨日李瑕上了船之后,折返回来,故布疑阵而已。”
“不知贾相为何这般说。但此事可以查,查是否有小船来回。”
“好,那你便是游回来的,进嘉会门吧?那里离上教场并不远,时间刚刚好”
“够了。”饶虎臣喝断一声,郑重道:“国之重事,绝非儿戏,贾相能否莫再一派胡言?待查清再说!”
他并非信了李瑕,而是认为李瑕要么是与杨镇喝酒、要么真走了。
至于贾似道说的什么游回来,在他看来根本就是胡言乱语。
程元凤始终不语,捻须沉思。
船只从钱塘江靠近临安城,守军必要核查,不会是乘小船来回。
而贾似道说的游回来并非做不到,但让人感到过于荒唐了。
此时想来,整个推演都显得荒唐。
李瑕是有可能做到,但每一步若只差一分事便不成,太勉强了勉强到相当于没人能做到。
“此事待查清了再谈。”程元凤抬了抬手,沉声道:“李瑕,你既离了临安,为何又回来?”
李瑕道:“昨日走时,我先上了船,未注意到家中妾氏被季修仪召进宫了,今日回来接她”
“荒唐!”
“真的,我爱妾唐安安,昨日确被召进宫中。”
“你妾室不在,你昨日不曾发现?!”
李瑕道:“忙中出了差错,不是常有之事吗?”
诸人一愣。
程元凤摇了摇头,心里忽然明白为何贾似道的推演有种不切实之感。
太精巧了,不容出一分差错,因而匪夷所思。
贾似道转头看了一眼诸人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的所有推演都很合理,偏这些事难以做到,众人心中起了不信。
“天雷落,周公出?我贾似道不是傻子,不会放这种传谣,昨夜临安城必有人在暗中搅动。诸君自问能做到这种地步吗?临安城中,谁又能做到这种地步?”
众人又纷纷看向李瑕,眼神中再次泛起猜疑。
李瑕却是问道:“敢问,临安城出了何事?”
竟还真有人认认真真地给李瑕解释前因后果。
李瑕听到官家驾崩了,没有如旁人一旁哭喊,只是愣了一下也就这般了。
但这亦是众人心中最真实的反应。
今日只是秘议,倒不至于因此降罪于他。
最后,李瑕认认真真回答了贾似道的问题。
“如此说来,临安城中,仅有贾相与我或能做到,对了,还有蒙古细作。”
“”
贾似道摇头冷笑。
他没输,但受够了李瑕的胡搅蛮缠。
做了事不认,将旁人当傻子一般耍。
今日大殿之上,仿佛是一群蠢材在扯皮。
此时已有官员进来,向程元凤确认了临安城内有许多人见过李瑕在船上出城、入城。
杨镇愣了愣,看了贾似道一眼,又看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