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虎臣惊喝道:“贾似道!你要做什么?谋反不成”
门外有禁卫想冲进来。
程元凤亦讶,当先向殿外吼道:“谁敢无诏入殿!与谋逆并论!”
“贾似道,你试试。”李瑕不惧,喝道:“我三百精兵就在宫外,你敢谋反试试!”
范文虎一见这局势,猛向李瑕扑去。
竟是不用禁卫,欲先擒李瑕。
“嘭!”
李瑕动作更快,一拳迎上,已重重击在范文虎脸上。
“李非瑜!你做什么?!”
“杀了他!范文虎!给我杀了他来人!”
“谁敢入殿?视同谋逆!”
“你造反试试!”
“都给我停下!”
“焦致!拉开他们!”
“不可!贾相、李帅,不可啊”
一群贾党官员连忙拥住贾似道,拉着他退到一边,不敢去帮范文虎。
全曼娘已回了慈元殿,招了阎容到前面,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那份奏折毁了吧。”
“是。”阎容低着眉眼,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奏折再给全曼娘看了一眼。
然后撕开它,放到了烛火上。
烟气腾起。
她想到了李瑕那些话。
“若只为杀赵昀不必如此麻烦。我今夜所做大部分安排,为的是赵昀死后的局面。但有个关键人物,我还未见到。”
“这事不难,依旧只需你说几句话、递个物件给慈宪夫人,可保你我往后前程”
这物件此时便在她手中,正在被烧为灰烬。
闻云孙之奏章。
李瑕要递的几句话却很长
“嘭!”
垂拱殿里,李瑕一肘击在范文虎脸上,一把摁住他的头,猛地往柱子上砸了下去。
“不可!”
血已四溅而出。
群臣惊呆了。
程元凤已有些后悔不该禁止侍卫进来
阎容还在回想着昨夜与全氏的对话。
“这奏折这奏折”
“官家说他是不信的,忠王怎可能与李瑕联手弑杀荣王呢?此事绝无可能,国母您信吗?”
“当然不信!当然不信!禥儿怎可能这般做?不可能,到底是谁在谄害禥儿”
“这案子若查下去,接下来必会有人指认忠王不是荣王血脉”
“胡言乱语!禥儿就是与芮亲生骨肉,老身知道的,此事老身心里与明镜似得”
“官家说啊,这些宗室真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一定要废了忠王才肯甘心,这般毒计也想得出来。但官家也愁,宗室们做到这种地步,再立忠王为太子,只怕他们要造反了。”
“造反?”
“国母您想啊,宗室先是哄骗了吴潜,如今万一再哄骗了谁。今夜这乱子可真大”
李瑕嘴角也被打出了血,再次摁着范文虎的头砸下去。
“李瑕!你住手!住手!”
饶虎臣想上来拉李瑕,被他一把推开。
“李帅殿帅停手吧!你们都别进来!别进来!”
“谁敢再进来试试!”李瑕吼道,“当我不能平叛否?!”
“啊!”范文虎满头是血,也是在怒吼,“去死啊你!”
他其实能打,但没想到李瑕一出手就是要他的命,此时已被砸得头昏眼花。
“嘭”
阎容手里的奏折已化为灰烬,不由又想到了李瑕将这奏折递给她时说的那些话。
“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眼中不一样的。赵昀看到奏折,想到的是杀我。因为他了解一切,知道朝臣会适可而止。且,他不在乎杀了我
全氏不同,全氏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魏关孙为何而死都不知道,还以为赵与芮是病逝的,赵昀瞒得她太久了。她不会懂贾似道那些绕绕弯弯的心思。
故而,全氏看到这封奏折,必不信,之后,是强烈至极的反感。她只会认为有人在迫害她的乖孙儿,之后,将由你来引导她。”
“好,我要如何引导她?”
“简单,贾似道要拥立宗室。”
“你知道吗?官家与全氏说过择驸马一事,说贾似道每次都拿朕当筹码,能用上吗?”
“很好,这是他的老习惯了,你提醒全氏这点。”
“我明白,你知道的,我最擅长这些”
“无妨,我会把贾似道一步步逼到让全氏相信的地步。”
“确定?”
“确定。程元凤、叶梦鼎终究是有些软弱了。贾似道最懂他们的心性,必然要以拥立宗室来威胁他们。”
“那,如何保证全氏看到这一切。”
“你让关德打听着,只要听说我回朝了,就让全氏来见我。我能单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