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想看看他们在你心中的份量。”
“大帅,求你别”
“说了,不用怕,哪怕我要杀你,也不会动你家小,这点,我答允你了。”
“谢大帅重恩!请大帅信我真心归附!”
李瑕再次审视了李泽怡许久,最后道:“不急,过两个月再说吧,你安心待着带下去。”
于李瑕而言,俘虏的将领中,不服便杀,真心投效的还是愿意收服。
但李泽怡比较特殊,是结了仇却表示了投效之意
想了想,没必要冒险,其麾下仅两百人。
而之所以不杀,因为仇恨不宜再扩大了,杀的人越多,仇恨只会越来越多。
在摧毁了汪家的威信之后,李瑕必须开始建立自己的威信。
接下来十余日,李瑕忙的便是布防、整编两件事。
他将八千精锐分开,命鲍三率两千人守天水,命熊山率两千人守街亭。一千精锐则留在身边随时支援。
之后,李瑕撤换了各州县的将领,派一千精锐统领各地驻军。这些驻兵战力一般,又被打散到宋军之中,倒不必担心生变,无非是起个稳定秩序的作用。
最麻烦的是巩昌的三千人,临桃的四千人,这些才是陇西原有的主力。但既已投降,费点力气总能整编。
李瑕杀了不少将领,将这些将领们的心腹亲军或杀或关押或驱为劳力,最后剩下五千余士卒打散,与两千精兵重新整编。
如此一来,虽还不算如臂指使,但也能多了五千兵力。
这过程中,他最担心的便是有人哗变并释放五万蒙古俘虏。
汪良臣本是打算等忽必烈遣人来招降他们的,只将人捆着,供应着粮草任其吃得半饱。
李瑕思来想去,又调三千人把这些蒙古俘虏押往成都,由张珏驱为劳力。
这五万俘虏终究是勐兽,李瑕暂时也不敢收编他们,倒不是“非我族类”,而是阿里不哥、忽必烈的实力还是太强。相比而言,李瑕实力太弱,很难让他们归心。
忙完这些,才算是初步在陇西立足。
六月初十,李瑕回镇巩昌,布置了防务之后,让人将汪忠臣带上来。
“你该做的已做完了,今日我会派人护送汪家往临安。”
李瑕批复着文书,头也不抬,又道:“汪家三代镇守陇西的声望,因你而毁。但也正是如此,我再利用或者杀你的家人已毫无意义,你可以放心。”
“是。”汪忠臣明白这一点。
“你送他们到东城门,之后受刑吧,自会有人送你首级到成都祭祀亡灵。”
汪忠臣眼中有些悲意,脸上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只关心李瑕的样子。
“说到祭祀恩主尚未到李家龙宫祭祀。”
“我会去,不用你管。”
汪忠臣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罪人想最后劝恩主一句,既有谋求天下之意,当先正名份”
“汪忠臣,你想活是吧?”
李瑕打断了一声,抬起头,道:“我知道你有用。但不妨告诉你,我是如何想的。”
汪忠臣行礼,作侧耳倾听状。
他知道,只有辩驳了李瑕的想法,才能再有活路,活着追随李瑕,也许能再为汪家找到起势之路。
“拿你的头颅慰藉川蜀人心,此其一。千万人家家户户都有亲朋故旧丧生于你们的屠刀之下。告诉我,你一条命,比得了百万人之心吗?”
李瑕不等汪忠臣答,又道:“至于陇西,我已与士民、兵卒明言,我取陇西不愿大开杀戒,兵马过境秋毫无犯,唯追罪当年屠蜀之人。近来斩首了那么多将领,却不杀你,你是要我食言吗?”
“罪人不敢,罪人只是见恩主事无巨细皆一人”
“你不死,我的名义不正。”
李瑕说了最后一句,挥了诨手,道:“押下去。”
汪忠臣愣了愣。
他本以为,近来这些时日,与李瑕相处得不错,没想到对方竟真就如此无情。
两个时辰后,一颗头颅被挂在了威远楼上。
“今我王师入陇西,只诛当年屠蜀罪人!”
随着钟声一响,有人大声呼喊起来。
“罪人已死,仇怨既消,天下一家,安居乐业!”
长街上,告示被张贴出来。
“安居乐业!”
“”
李泽怡站在街头看了许久,长叹了一声
他受俘之后,李瑕既未任他为将,也未再追罪于他。
只让人押他回巩昌,之后便放他归家。
李泽怡归家之后,见父母妻儿无恙,一时也是茫然。
他隐约知道,李瑕这是在试探他,看他是否会携家逃亡。
逃到哪去呢?兵都被打散了,不知被调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