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不敢出城,城外就成了流民军的天下。
那些船家跑了不要紧,他们的船货可就全归了卢裕。
五号架着重机枪堵在北城门外边,六七八号则带着冲锋枪堵另外三门。
近两千的乡勇和明军卫所兵,就这样被四个流贼堵在了城里。
六百多青壮分成十二队,一队负责一艘船,按吨位从大到小依次搬运货物。
但在行动途中,有些人却陆陆续续脱离了队伍。
码头上的商人和船员几乎逃散一空,但那些住在城外的本地百姓却没法走。
不一会,城下各处民居中就传来了男人的惨叫、孩童的嚎哭、女子的哭喊。
流民军虽然在几天前还是普通老百姓,但当他们手中有了武器,身份发生了转变后,他们的心态也就不自觉的变了。
“什么情况?!”正准备登上一条大船的卢裕蓦然回首,一脸惊怒。
在动身之前他就说过只抢商船,不准扰民,看来有些混蛋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查清楚,但凡有奸淫掳掠的,不论身份,就地正法!”
从辎重队挑出来的七十多个青壮立刻被散了出去,带队的就是三个终结者。
辎重队由他亲自掌控教导,个人纪律性都比另外九个队强。
卢裕也没心情上船了,干脆也带着最后一个终结者去维持军纪。
半个时辰后,城外码头上,流民军被重新集结了起来。
在众人面前,二十几个流民军被绑着跪成一排,卢裕正在亲自操刀行刑。
跪着的人一个个浑身发抖,吓得脸色苍白。
有的人想反抗,但刚起身就被身后站着的的士卒死死按了下去,只能徒劳的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些人都被堵了嘴,根本没法出声。
之前镇压混乱的时候已经当场杀了四十多人,其中还有十几个想趁乱杀人放火的泼皮无赖。
剩下的五百多流民军里还有上百个抢劫的,卢裕明言待明日再打他们的军棍。
砍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卢裕沉声问道:“别人也就算了,你为什么也要带头犯我军令?!”
“哪有贼兵不劫掠的,官兵如此,贼兵更是如此!”一个精瘦的汉子梗着脖子道。
他是队正,并没有被堵嘴。
“你以为我等起兵是为了什么?”卢裕忽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他看了看周围,那些流民军士卒脸上有惊惧,但更多的却是不忿。
这些人完全不认为烧杀抢掠是不对的,在好多人眼里,乱贼和官兵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毕竟大家提着脑袋跟你干,总得让弟兄们享受享受吧。
“自然是为了能吃饱穿暖。”这队正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你为什么又要祸害百姓?难道我给的粮食、发下的蔽体御寒衣物不够?还是我发的军饷不足?”卢裕继续问道。
“我...”这人顿时哑然。
卢裕今天带他们出营时就提前发了四个月的饷,当场每人给了二十两,因为现银不足,大部分都是给的粮食布匹。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你们的欲念作祟罢了。
我今天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我造反是为了拯救这天下,而不是为了一己之私祸害百姓荼毒生灵。
如果朝廷能稍微正常一点,百姓遇上灾年也不至于卖儿卖女甚至像你们一样成为流民,那我都不会选择造反这条最暴力的道路。
战祸一起,肯定是会死人的,但我不允许我手下的军队成为我最痛恨的那些贼兵!
奸**女,抢夺财物,杀人放火,
我现判你斩决,
你,可服气?!”
卢裕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到脚下的队正身上,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最后几句话。
这人已经神色颓然,跪坐在地没有言语。
周围大部分流民军士卒眼中已经没了不忿,反倒是若有所思。
刀光闪过,人头落地。
卢裕擦掉刀身上的血迹,发现百锻精钢打造的横刀都已经有些卷刃。
“押上来。”等这些流民军的尸体被收敛,卢裕又下令把活捉的五十多个地痞流氓带了上来。
“呜呜呜呜呜!...”这些人一个劲的挣扎,即便被长枪刀柄抽打也不肯停歇。
“将军饶命!我等皆愿效犬马之劳!”
“对对对,以后将军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绝不敢有二心!”
两个壮汉竟挣脱身后的瘦弱士卒,弄掉堵嘴破布就开始跪地磕头求饶。
剩下的人虽然说不了话,却有神色激动的磕头不止。
看着这些如家犬一般的地痞无赖,卢裕好像明白为什么士绅都喜欢豢养这些市井里的渣子了。
在强权面前,他们顺服的就像是家里养的狗。
但是在那些普通百姓面前,他们又凶恶的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