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火堆前,撕咬着手中的烤猪排,王龙心中颇为郁闷。
自从两天前加入这卢裕的队伍后,他们一帮子兄弟就被迫接受了那什劳子义军条例的约束。
每天要按时起床行军不说,连吃喝拉撒也要被管。
更可气的是,今天他们打了一个堡子,那姓卢的不让他们随意劫掠就算了,连大户家里的小娘皮居然也不让他们玩,这实在是好没道理。
“弟兄们给他卖命,玩几个女人怎么了?”
“他一个造反的流寇头子,还真把自己当什么好人了?”
“就是就是,今天犒军就给了几十斤猪肉,连酒都不让喝,这鸟地方是待不下去了,咱们还是另投他处吧!”
“没错,以咱们的本事,到哪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何必受这鸟气!”
十几个汉子围坐在火堆旁,七嘴八舌的抱怨着。
“闭嘴!”王龙往远处瞅了瞅,发现在山坡下驻扎的大队人马并没有注意这边。
“姓卢的手下那十个家丁端的是凶悍绝伦,即便不用火器,随便一个也能把咱们收拾了,今天下午的教训难道你们忘了?
你们这些话要是让姓卢的听了去,那咱们可就危险了”王龙压低声音训斥了一番。
众人听了老大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之色,立时就静了声。
这些人自然就是那日投效卢裕的明军骑兵,现在看来他们却是对卢裕的做法相当不满。
卢裕又怎么会在乎这些人想什么,此刻他正在帐中清点今天的收获。
“粮食780石,一石150斤上下,那就是11.7万斤左右。
白银三千一百多两,黄金七十三两,铜钱五箩筐,价值一共是...额,算了,懒得细算。
布匹之类杂七杂八有用的东西装了两大车,还行。
没想到这邹举人家看起来一般般,实际上却比那高墙大院的吴进士家还富有,啧啧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卢裕把二号写出来的账目收拾好,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走了两天,他的队伍里又加了七八百人,整支流民军已经接近一万四千人的规模。
虽然其中有六成是老弱病残,但毕竟是这么多张嘴,一天就得吃掉近两万斤的粮食。
这还是现在只行军不操练,他只让吃七分饱的情况下,如果放开了吃,那些饿怕了的人一天能造掉四万斤粮食。
现在军中一共还有四十五万斤粮食,即便人数不再增加,那也只够食用二十多天。
以后还得一路收流民,等到虎牢关的时候队伍最少能达到十万之众。
到时候一天就得消耗十五万斤粮食以上,其它各种事务更是数都数不清,他现在光是想想都头大。
“管后勤还真不是我这种武人干的事,这几个终结者的思想也不够自主,单一的命令能执行的很好,处理复杂的事务却不够看,看来必须得找几个能写会算的读书人了。”卢裕搓了搓脸,起身就准备去巡营。
时间马上就到了晚上八点,除了较为有经验的巡逻士卒,其他所有人都必须回帐篷安静的休息。
队伍大致分为前后左右中五营,卢裕带到天津的三千人是中营,后来加入的一万多人平均为四营。
之所以到了现在还是这样混编,只有一个主要原因。
他们刚劫了天津码头,又身处北直隶,京中权贵势必不能放过他们。
卢裕本人虽然不怕明军追击,但这队伍毕竟太大,光靠十个终结者可照看不过来。
队伍要是被袭击后莫名其妙的崩溃,他想重新聚集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而且如果不严厉的控制夜间纪律加巡逻,这些人在深夜也有可能莫名其妙的炸营崩溃。
等出了北直隶,他就会到山东找个地方大整编。
到时候将武装战兵和老弱辎重分营,那统领起来可就顺手多了,部队战斗力也会急剧上升。
卢裕出了大帐,只带着两个终结者就开始巡视各营。
虽然只经过了两天的教导,但绝大部分人已经能按严厉的规矩吃饭睡觉,而且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跟他提意见。
对于这些随时会被饿死的流民来说,只要能吃上饭,他们几乎可以为卢裕做任何事。
半个时辰后,卢裕差不多巡完了营,只剩下孤儿队那里没去。
正当他准备进入孤儿队帐篷区查看的时候,负责在外围放哨的七号通过二号传来消息,那十几个明军骑兵擅自离开了他们驻扎的小山坡。
“混账东西,这些腐败的封建军队果然无药可救了!”卢裕顿时有些气恼。
他现在手下没有正规骑兵,正是用人之际。这些家伙要是肯改掉恶习老老实实跟着他干,以后绝对前途一片光明。
四名终结者在营区四面三里处放哨,两名终结者贴身跟着卢裕,剩下的四个就在中营待命以备不测。
卢裕一声令下,在中营的四名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