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田楷、孔融回青州了。
陈珪坐在主位上,抿了一口茶水,看着一旁气鼓鼓的陈登,“怎么,还在想刘备为什么不愿意做徐州牧的事吗?”
陈登敛容低眉,显然被父亲戳中了心事。
“刘备此人是个人物呀!他身边那个刘义逊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陈珪的话不出意外的引起了陈登的好奇心。
“父亲的意思是……?”
“登儿啊,为父知道你一心想寻得一个明主好拨弄风云,一展胸中抱负。老夫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啊,如果我年轻三十岁,一定会做出和你今日一样的举动。可是为父不能那样做呀,年纪大了,为父方知道宗族才是你立身的根本。
陈珪缓了口气儿,将茶盏缓缓放在桌案上,继续道,“为父知道现在说这些东西你听不进去,那就和你说一说你能听懂的事情。你以为刘备那么容易就能掌控徐州吗?
陶恭祖在徐州六年,不论是曹家、糜家、琅琊的臧霸,抑或是我陈家,都只能听其号令。原本曹孟德讨伐徐州就快要让陶恭祖掌控不了徐州了,谁成想半路来了个刘备,阴差阳错的竟然又保住了徐州。你太小看陶恭祖了,曹豹确实是个蠢货,可是陶恭祖用他执掌大军,我陈家在徐州的确很有声望,可是他只让你做典农校尉,主管徐州农事。臧霸割据一方,陶谦利用他来破黄巾军。糜竺富甲一方,被他用一个别驾从事给框住,献上无数金银。你看看,陶谦是个笨蛋吗?”
“曹操的撤退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而不是因为刘备自身的实力,所以就算刘备接任了徐州牧,他也无法控制徐州。就算勉强做上了,结局恐怕连陶谦都不如。”
陈珪絮絮叨叨,把这些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讲给陈登听。
陈登不信那个邪,忍不住反问道,“那经过这一战陶谦威信全无,他能够长久的掌控徐州吗?”
“这就是刘备身边那个年轻人的聪明之处了,他看明白了这一点。陶谦如果不能够控制徐州,他会把徐州交给谁呢?他那两个纨绔儿子吗?如果那样,就他们两个的水平,活不过一个月。这样一想,如果陶谦知道自己的位置保不住,该让人了,他会不会让给这个早就有言在先的刘备呢?这样既交好了刘备,又给陶谦的两个儿子留好了后路。刘备大事若成自然少不了他们两个的好处,一旦不能成功,无论谁入主徐州,也不会为难两个无权无势的纨绔子弟。”
陈登缓缓点了点头,那个年轻人竟然在电光火石间便想明白了这一切,我和他比谁更胜一筹呢?
陈登不知道答案。
可是刘义逊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