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贞气呼呼的回到房里,一天都没有出门,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连兄长糜竺也不见。
糜竺之前也没少干这样的事情,每次糜贞因为这些事情发脾气的时候,他在外面哄一哄,等一等,一两个时辰就好了。
没有办法,事情就是这样。
可是这次就不一样了,刘亨的短暂出现,刘亨的一两句话,都给糜贞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糜竺的声音他不是没有听见,可糜贞现在就是不想理他的兄长,脑子里反而浮现出刘亨那张脸庞。糜贞多希望现在他脑子里的人是他的兄长糜竺,而不是刘亨。
可是,没有假设。
糜竺不能时时刻刻都守在妹妹这里,家资亿万所需要处理的事务也是亿万,收获与付出从来都是对等的。
没有一分耕耘,十分收获的道理。如果有,那一定是有人替你付出了。
一个月挣两千,就是每天打卡上下班;一个月挣一万,就要为项目的前前后后操心。班长管好五十个人,享受五十个人羡慕的待遇;总统身负一国千年兴衰,所在被亿万黎兆关注。
糜竺能把家业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当然不仅仅是靠他徐州别驾的身份。
糜竺一走,糜贞啜泣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她实在觉得没意思,这个世界都没意思。
她知道没法改变什么,纵然今天和刘亨出去了,明天也还要继续做她的糜家小姐,可她也只是想做些什么。她哭的不是别人,是自己已经半死的心。
真的没有机会吗?
糜贞在心里问自己,能改变什么吗?尽管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知道,不能。刘亨也不能,他最多只会钻礼法的空子而已。
糜贞彻底绝望了。
不止是糜贞,一路上的刘亨也提不起兴致。不管怎么说,糜贞最后没有出现也代表了她的态度,终究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啊!
只看结果也许太残忍,可过程也毫无亮点。
糜贞一直恪守本分,所作所为不曾有半分逾矩,无可指摘。
可是糜贞的规矩也代表着她的态度,两人就保持各自的规矩就好,不用超出界限,也不必有进一步的发展。
事后再多的后悔、解释都是狡辩,是对失去的恐惧,而非对人。
一个人的付出是没有尽头的,另一半多少要给予回应,两人这才会有将来。这一点,刘亨还是颇有感触的。
也罢,既如此,就做朋友吧!不是一切欣赏都要修成正果,留给现在的自己,留给将来的时间,都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自己有此奇遇绝不会只是因为这些。
“玄德公,”刘亨赶上刘备,“国让信里还说了什么,屯田被破坏了多少,有没有怀疑的对象?还有,萧使君现在哪里?”
刘亨连珠炮似的问题让刘备消化了很长时间,不过见到目前唯一可以倚重的谋士开始发力,刘备也很快活,“元拙,你今天怎么了,话少,也打不起精神,我还一直有些放心不下。”
刘亨歉疚摇头,“抱歉,玄德公,是我状态不好,让您挂心了。我保证,今后不会了。”
刘备好像并不在意,“说什么呢?你我虽名分主次,可私下里却也是货真价实的兄弟,说这些做什么?
谁还没有个马高蹬短、灰心丧气的时候,我只希望你不要忘了还有我和云长、翼德这几个兄弟。有事不要憋在心里,告诉我们,或许我们也解决不了,但总能稍稍宽慰一番。”
刘备情真意切,他从来都是待人以诚,以真心换真心,所以才会让人死心塌地。
刘亨情动不已,他发现自己可能要陷进去了,刘备那双温情脉脉的眼镜真是令人沉醉。
晃晃脑袋,刘亨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玄德公,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对对对。”刘备这时候才想起来,“刚刚在子仲那里我没来得及详说,屯田被破坏的不多。国让事先防护措施得当,诸城被毁的农田不多。
萧使君现在就在诸城,因为不单是诸城,东武、琅琊、海曲几县的农田也都遭到了不明人物的袭击。不同的是,眼见就要夏收了,这几个县农田却被毁近半,今年的夏收算是废了。”
刘亨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等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几个县正好都在琅琊的东部和东南部吧?”
刘备点头,“不错,正是如此。受灾比较严重的几个县恰好都分布在琅琊的东南部。”
“恰好?我看没那么简单。”
刘备来了兴趣,“哦,先生以为这其中另有蹊跷吗?”
刘亨摇摇头,“目前还不清楚。国让有猜测吗?”
刘备也摇摇头,“没有,国让派人追袭诱捕过,没有什么进展。对方简直滑不溜手,很是老道,一眼就看出是陷阱,第二天还报复性的在隔壁县烧了两个庄子的农田。
萧使君只是去晚了一步,他们就再次消失。他只能在当地就地放粮,收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