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捷,诛杀了一位外道真魔金仙级的魔徒的捷报刚刚传回。
然后就是一个更加重大的消息传来,西出前线失利,石济岭失守,出战的一千五百名弟子战死四百多人。
鸿清真人已经率领剩下的弟子们退回了东陆,正往天师府返回。
毫无疑问,这个消息完全掩盖了前面的捷报,变化实在太突然了,以至于后方所有人都没有心里准备。
大起大落啊,好不容易被方鉴压下去的鸽派又跳了出来,说天师府如今根本没有力量对西陆发起反击,鸿清真人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总之随着方鉴带着剩下的一千多名天师府弟子返回天师府之后,整个天师府内的议论就完全没有停止过。
就连大天师的母亲刘鹛也在大天师宫内抱怨道:“鸿清真人硬要去和外道真魔打,现在好了,折损了这么多弟子,听说仲霞服用了两次那什么雷祖丹,药效一过就要法力尽失,根基尽毁了。”
说到这里,刘鹛不禁抹了抹眼泪,刘仲霞可是她的侄儿,是她大哥刘肇业的长子,未来的辅天师。
现在,这位在未来辅佐自己儿子的侄子将要毁于一旦,她怎能不痛心,又怎能不埋怨方鉴。
甚至不仅是刘鹛,天师府内有一部分人都在等着看方鉴的笑话,想看他这一次怎么收场。
但就在刘鹛埋怨方鉴之时,一名侍从弟子忽然走入了宫殿内,并朝刘鹛拜道:“夫人,方才从石济岭退回的弟子,其中有九百余人全部汇集到了上善殿。”
刘鹛闻言心头一惊,“汇集到了上善殿?他们难道要向鸿清真人发难?这可如何是好?”
她倒不是在为方鉴担忧,而是在担忧那九百多名弟子,这些弟子可都是未来天师府的骨干,也就是他儿子这个大天师手中的重要力量。
那鸿清真人此次纵然失败了,但他实力却仍旧是天师府内最高的,那些弟子向他问罪,岂不是自讨苦吃。
“不行,我要去阻止他们,此时此刻绝不能惹怒鸿清真人。”刘鹛立刻站了起来。
然后抱着章奂,带着大天师宫一众侍从弟子急忙朝上善殿赶去。
但当刘鹛一行人匆匆忙忙来到上善殿外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怎么回事?刘鹛眼神中的担忧立刻变成了茫然与不解。
只见九百多名弟子静静地跪在上善殿外,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在等待着家长的责罚一样。
这好像不是来问罪的,好像是来请罪的吧?
刘鹛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片刻,她反应过来,又将目光朝上善殿内看去。
恰好此时一个少年正从上山殿内走出,刘鹛认得这个少年,他是宝方院总管执事静安。
静安手持法旨,离开上善殿后,只是看了一眼殿外跪着的那九百多名弟子,然后便飞快离开了。
静安持着的是方鉴法旨,静安离去不久后,便将方鉴法旨公布。
原来,那道法旨是让静安取宝方院所有仙药宝材送往天师府丹房,并且还在方鉴这里拿了一些疗伤的仙药送往丹房那里,为刘仲霞等二次服用雷祖丹的弟子疗伤。
七天内连续两次服用雷祖丹,其后果是很严重而且不可逆的,除非是大罗金仙,否则没人能救。
所以接下来迎接刘仲霞等人的,就是道基尽毁,法力尽失,三生三世都无法再修行,但却不会立刻丧命,只会变成凡人。
方鉴这么做,就是要帮他们治疗伤势,避免他们法力消散、道基毁去之后出现别的意外,至少,要让他们这一世做个完整的凡人终老。
也就在静安离开后不久,刘鹛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朝众弟子问道:“你们为什么跪在这里?鸿清真人呢?”
听到刘鹛的话,那些弟子纷纷转过头来看向了刘鹛,下一刻,所有弟子纷纷转身朝刘鹛拜道:“夫人,大天师!”
拜完之后,这些弟子连忙说道:“请夫人和大天师帮帮我们。”
刘鹛眉头一皱,道:“你们要让我和大天师帮你们什么?”
众弟子开始说道:“请夫人、大天师帮我们告知鸿清真人,我等知道错了,还请鸿清真人责罚我等,并带我们继续西出,我们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
刘鹛听完,一脸惊愕地道:“你们错了?你们错什么?石济岭失守不是鸿清真人的过失吗?”
“绝无此事!”
一听刘鹛如此说,在场的九百多名弟子立刻果断地否定了,“鸿清真人并无过失,是我们太过妇人之仁,面对魔众时心慈手软,以至于让外道真魔得逞,破了太虚根屏障,丢失了石济岭,战死了四百多名师兄弟,害了三位渠首和那两百多名师兄弟。后来若无鸿清真人出手,我们这一千多人,就要全部战死在石济岭了!”
说完,所有弟子都是满脸的悔恨,“倘若能再来一次,我等绝不会妇人之仁,一定严厉执行鸿清真人法旨!”
“此皆我等之过,是我们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