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浦,所以屋敷的土地无论如何都不够用。”
“是啊,还是小田城比较宽敞。”
“你这么说……”
就在太兵卫为回答塚原左卫门无聊的感想而发愁的时候,二之丸派来了一个使者。信使自称是塚原内记的手下,看到塚原左卫门就催促他到二之丸他的兄长处帮忙,而他向另一个方向跑去,而不是通知他赶快去二之丸的那个方向。
正如他所说,塚原左卫门和太兵卫一来到二之丸,就感到那里涌上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潮湿热气。塚原左卫门略微绷着脸,对着进入二之丸踌躇不前,一边埋怨地说着“战前是这样的”,一边推着他的背进入二之丸。
一进门就注意到这一点的塚原内记连忙叫来两人,催促他们赶紧跑过去。
“哦,左卫门!太好了!快来帮忙!”
“什么、什么事?”
“好了,好了,来这边坐吧。好了,这是笔和纸。”
走近塚原内记,他的胳膊被抓住,背被推着走向大厅,在背对着宅邸的折凳上坐下,长桌上放着纸、笔和砚台。
听他说,这是战前重要的事务性工作,他往旁边一看,只见一名与塚原左卫门相似身形的书记员,正一字不差地在纸上抄写。也许是不喜欢的这份工作吧,大家都一脸凝重,机械地流畅地移动着手臂,偶尔会有人用空洞的眼神仰望微微泛红的昏暗夜空,然后凝固。
“左卫门,你的读书写字是我亲自教的,现在就辛苦一下了。这封到达状是在记录簿上写着参阵的家众的家名和人数、到阵日等,在纸上各抄写一张,作为奉公的证明归还。”
接收到出阵进军的武士整装待发,迅速赶往主君指定的地点。检查、管理、统率这些工作是军奉行的工作,这次担任军奉行一职的是菅谷胜贞,他进行了从准备阶段到出阵的一系列管理,将其直接交给了被氏治委以重任,担任阵代的菅谷政贞,军师天羽源铁斋和饭塚重光作为辅佐,准备出征。
然后,此时制作在家中备案的记录,是记载着到达人物的卷轴,由参加的武士、足轻领取的被称为到达状。这也起到了证明参加战争的履历书的作用,也有一种褒奖的意味。
这些到达状本来是由右笔写的,但由于战事紧急,人手不足,紧急召集空闲的家臣奉行们来执行任务。为此,二之丸制作低身份武士和足轻的到达状,作为原本的记录由氏治的近臣、文治派的野中濑钝斋和塚原内记承包,本丸的主将和重臣们的书状则由右笔等人负责收集制作。
“这是多么容易秃顶的工作啊”
塚原左卫门不由得眯起眼睛,对这苦修般的工作光景流露出这样的感想。
“哎呀,你发现了吗?其实这里的人,都不是把前额的头发剃掉的,其实都是掉下来的,只是顶着一个发髻而已。”
“怎么可能?!”
“开玩笑的。”
“什么啊?!”
塚原左卫门不由得发出两次笑声,不仅是排着队的杂兵,就连正在工作的家臣奉行们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到这些,塚原内记松了一口气,然后渐渐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的反应很好啊。当然是开玩笑了。不过,多亏了你,大家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下。好了,各位!继续工作吧!”
塚原内记回头看向奉行们,双手打了两下,发出响亮的声音。于是,奉行们稍事休息后,又开始默默工作。
塚原左卫门对兄长塚原内记的性格很了解,于是他重新坐在折凳上,将笔尖蘸上砚台的墨,轻轻撇了一下。
“总之先把这个写下来就行了。”
“的确如此。”
“明白了。”
然后,当他把笔放在纸上准备动笔时,发现太兵卫不在身边,便转过身来。这时,有个男人站在那里,像卫兵一样站着,目光移开。
“嗯?喂,怎么了,太兵卫,快坐下。”
“不,我是一心一意练枪的,所以不太擅长写字……”
要是不让塚原左卫门,快点回家就好了,太兵卫想到。
太兵卫绷着脸,转身背过脸去,看来他很讨厌这种事务性的工作,他营造出一种想要全力避开这种工作的氛围。不过,塚原左卫门反而觉得很有趣,脸上浮现出讨厌的笑容,回头对兄长塚原内记大声说道。
“哦,这不是很方便嘛!兄长大人!太兵卫好像也想参加练习,可以吗?”
“等一下,等一下!”
“那太好了!那就请太兵卫大人帮忙吧!这就是纸和笔。”
“这、这……”
满面笑容的塚原内记抓住太兵卫的双肩,用令人吃惊的臂力将太兵卫逼到桌案前。而且,眼前已经做好准备,把目录、纸、笔、砚摆放好,马上就可以开始工作。
太兵卫终于放弃了,他颓然垂下肩膀,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地开始工作。
塚原内记盯着二人的作业场景看了一会儿,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