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17 【广和楼巧遇】  大明女伯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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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朱伯煦噗嗤一声,觉得她的想法挺新鲜:“你对他意见挺大?他得罪你了?”

“他得罪我干嘛?这种人我都敬谢不敏!可不敢打交道……”邬阑依旧愤愤然。

“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些南方官员口中,左一个百姓右一个百姓,就像百姓是他们爹娘一样,但也没见百姓日子好起来啊,老拿百姓当借口合适吗?他们图啥?陛下面前表现自己有多么勤政爱民?有闲工夫朝上打嘴仗,不如多做点实事。”

“图啥?哈……哈……”朱伯煦看着她,眼神里调侃的意味更甚。

“啧啧啧……”他又摇摇头,貌似遗憾道:“你这丫头就是这么……缺心眼,咋不多长几个心眼子?”

邬阑一听双目一瞪:“您这儿说藕呐?还心眼子!”

朱伯煦显得老神在在,又道:“你平时随陛下身边的机会多,难道就没听过,或者知道淮安府板闸钞关一年收多少税吗?”

邬阑摇摇头:“这我倒没听过……多少?”

“瞧瞧,连这都不知道,还说人拿百姓当借口?”

“钞关税不都是朝廷收吗?地方也只是代收吧,怎么,不对?”邬阑还是没明白。

“这么说吧,过去淮安要是遭了灾啊,知府就会奏请减免税粮,然后呢,就以板闸钞关所收税款去抵补本地官吏俸粮。若是年年遭灾,年年荒欠,就年年减免税粮,再年年以钞关税款抵补……所以,以淮安钞关抵补地方官吏、军士的欠俸便成惯例。”

“嘶……”邬阑一下坐直了身子,她突然有那么一点懂了:“王爷您是说……淮安钞关收的税款从来都没上缴过,都截流在当地?”

“不止,还有漕运每年的加耗折银,除了还太仓之外,其余全部贮于淮安当地。”

邬阑眯起了眼睛,道:“所以他们才会极力反对陆运和海运?一旦陆运开了,那么选择漕运中转的货物势必要减少,而影响到钞关的收入?所以他们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却裹挟着百姓进京诣阙上诉,就想以此‘威胁’陛下?”

朱伯煦道:“也不全是,毕竟两淮盐都是走淮安的,可能是担心淮安的地位受到威胁。”

邬阑皱着眉头:“依我看,他们不但想威胁陛下,还想挖陛下墙脚!”

“挖墙脚?好吧……就是挖墙脚。”

“那……”她还是没完全明白,又问:“漕运连着七八个省,像江南的八府那么富庶,他们也这样?”

“呵呵……”朱伯煦一听又笑了:“江北多穷啊,总得让穷的先开口吧?”

“他们是想探陛下的底线!要是陛下开了这个口,他们就跟着一起捞好处?”

朱伯煦耸耸肩,并不回答。

“钞关税都想截留在当地,那朝廷还设钞关干嘛?”邬阑只觉得这种想法不可理解,朝廷的做法也不可理解。

“自然不可能都截流当地,但总归要在别处得些实惠。像淮安这个地方还是本末倒置了,若是没有漕运来仰仗,地位可能一落千丈,过去海运的路线就是从淮安启航,到张家湾止,若是海运依然保留,就算没了漕运也不至于一落千丈。”

“还有漕督,本王觉得……或许连陛下都高估了他的影响,就好像明明漕运衙门在淮安,但你说漕督能有多大影响力?毕竟淮安还有知府知县,漕运各省还有布政使,还有各道监察御史,事有所归政有所属,漕督还真没那么重要。”

“王爷这是您的意思……还是您认为这会是那个漕督的想法?”

“要本王是漕督啊,肯定就建议陛下废漕了。”

“切,”这话邬阑倒有点不赞同:“漕督说废漕?怎么可能?再说您不也认为他前途一片大好吗?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唱反调?”

“前途跟唱反调有关系?丫头好像对他成见挺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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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乐定理】

广和楼的雅间都设在二楼,上楼处却设在门厅左右,与进出厅堂并非共用一条通路,如此也是将三六九等的客人分开。顺着楼梯向上,抬头可见墙上挂着许多装饰的字画,其实挂画是门学问,颇有讲究,不是一股脑将什么名人字画挂上去完事,那就俗了。

而这里挂的字画虽非名人创作,但颇有意趣,乃俗中带着雅趣,还有那么一点疯。齐梅尓与昔日翰林院同僚,也是同年雒华为,这么步步走来,每一幅前都驻足片刻,而后便会心一笑……

什么字画能让人一笑?

顺着楼梯走过,第一幅字便是‘真乐有五,不可不知’……倒像一个指路牌,指向‘真乐第一’:目极世间之色,耳极世间之声,身极世间之鲜,口极世间之谭,一快活也。

再行几步又是‘真乐第二’写着:堂前列鼎,堂后度曲,宾客满席,男妇交舄,烛气薰天,珠翠委地,金钱不足,继以田土,二快活也……

三、四过后直到‘真乐第五’,上书:然人生受用至此,不及十年,家资田地荡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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