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元图兄了,还请使者不要怪罪,大家都是忙人,有什么话直说无妨,不要拐弯抹角了。”
公孙瓒来到主帅位置坐定,直接开门见山,逢纪微微一愣之后,也开口说出来意。
“镇南将军,你无故兴兵入侵我冀州,占我冀州七郡领土,我主特派我来诘问,镇南将军这是何意?”
逢纪一来并没有谈和解之事,而是站在道德制高点责问,想要以此占据谈判主动权,以便于接下来有更多回旋余地。
“来人,把逢元图轰出去,让袁本初重新换个人来谈!”
眼看公孙瓒不按套路出牌,逢纪一向自视甚高,感觉被轻视后怒气升腾,直接站起身来怒目而视。
“武夫!粗鄙!兴不义之师,败亡只在眼前!”
面对逢纪的怒骂,公孙瓒也被激起怒火,假戏变成真做,公孙越赶紧起身说和事佬。
“大哥、元图先生,既然大家都有讲和的意愿,那就坐下来好好谈谈,意气用事徒劳无益。
元图先生,若你是带着诚意而来,那就早点进入正题,也免得浪费大家时间,大哥你也消消气。”
关靖也站起身来劝和,请逢纪重新坐下,说了几句场面话后,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缓解了一些。
“镇南将军,渤海郡是我主起家的地方,这也是我们谈判的底线,如果不把渤海郡还给我主,那此次谈判也没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你们从幽州远道而来,深入冀州腹地,粮草辎重转运不济,再加后方黑山军和青州黄巾军不时袭扰,恐怕早已无力继续难进了吧?
如今白马战局已定,袁术被苏将军带兵击败之后,已经撤兵返回汝南,现在我军已无双线作战之忧,而你们呢?”
逢纪这次的态度十分坚决,从他的表现来看,渤海郡的事情若是谈不妥,这次谈判恐怕不会有完满的结果。
“元图先生,有件事恐怕你们也不知晓,黑山军和青州黄巾军已被我领军击败,首领杨再兴、张燕和管亥已投降,黑山军袭扰已经是过去式了。”
听说号称百万的黑山军和青州黄巾军已落败,逢纪内心一惊,冀州最大的隐患就是隐藏在太行山中的黑山军不断袭扰,如果公孙越所说不假,既定的离间计还得进一步修正。
“平北将军麾下兵多将广,士卒骁勇善战,如今又收编黑山军,带甲之士已近十万,天下诸侯谁能相抗?
镇南将军,恕纪说句冒犯的话,此次我家主公愿意讲和,非是惧你,而是惧平北将军在此!”
逢纪双眼看着公孙越,脸色十分认真,把一直心照不宣的事情放到台面,虽然简单但却很有用。
“元图先生这挑拨离间之计,实在太拙劣了些,我家主公与伯圭将军亲密无间,岂会因你之言而生嫌隙?”
当杜预看到公孙瓒面色铁青,心里暗呼不妙,赶紧出言解释一番,虽让公孙瓒面色稍霁,但把早就存在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元图先生计策实在拙劣,我兄弟二人的关系岂容你挑拨,今天的谈判暂且到此为止,明天再继续。”
眼看公孙瓒驱客,逢纪面带笑容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后退出界城县衙,回到早已安排好的房间。
“二弟,袁绍用心实在歹毒,不过兄长又岂会中这种拙劣之计,此事二弟切不可记在心。
当下我们要商议的是,逢纪的态度十分坚决,看来袁绍对渤海郡志在必得,也是此次罢兵言和谈判的底线,我们该不该答应?”
听完公孙瓒的话,公孙越陷入了沉默,有些事情解释反而取到反效果,还不如不解释。
“大哥,攻临西县城之事是兄弟考虑不周,这才让袁绍缓口气,现在袁绍想讨回渤海郡,以前我们的商议也得应时而变。
兄弟愿意顶在最前面,只要钜鹿郡、安平郡和赵国,剩下的河间郡、中山国与常山郡,全归兄长所有,如何?”
眼看公孙越只要钜鹿郡和安平郡,以及一个只有五县的赵国,直面清河以南袁绍的压力,公孙瓒心里的不快总算缓解了一些。
“二弟既然有心,兄长也不能亏欠于你,常山郡紧邻赵国的元氏、栾城、石邑、井陉和九门五县,划给你的赵国,人口还是按照商定的方式平分,如何?”
眼看公孙瓒投桃报李,公孙越自然照单全收,这送门来的土地和人口不要白不要,毕竟以前的赵国只有邯郸、易阳、襄国、中丘和柏人五县,人口只有十余万也太少了些。
“大哥,那兄弟就承这个情了,一定给你守好南面门户,不过河间郡也需要严加防备,毕竟那里毗邻袁绍起家的渤海郡。”
“二弟不用担心,要是渤海郡的袁绍兵马都防不住,那兄长也不必扬鞭天下了,接下来的谈判还需二弟多多操心才是,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二弟就先下去休息吧。”
目送公孙越离开界城县衙之后,公孙瓒跪坐在主帅位置之,方才的微笑早已消失不见,转而面色阴沉冷面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