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五月,
大地回春,
万物复苏,
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盎然。
沿着花团锦簇的小河边一路向西的游子衣,却无暇留恋周围的风景。
他背上那把被麻布包裹的长刀,好似重若万钧,压得他只能缓步前行。
将镜头推近去看,却发现并不因为长刀太重,而是他太累了。
他已经一刻不停的走了五天时间了,甚至连脚上的鹿皮快靴都已经磨破。没有上千里的步行,是做不到的。
可他不敢停下来休息,生怕停下来以后会太累和太困,导致昏睡过去。
虽然他走的缓慢,可是持续不断的走下去,走过的路也不算短。
终于,他走到了小河的尽头,再往前走,就是茫茫大草原了。
这时他才停下脚步。
将水囊灌满,自己也趴在水中喝饱之后,清凉的河水让他的困顿之意稍稍的减轻了一些。
可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闻声后的游子衣,立刻转身向着旁边一块平坦但很狭小的高地走去。
最后,他在那块不足二十平米的高地上停了下来。
将水囊放在地上。
然后他将背上的麻布解开,缓缓的取出了一把刀柄乌黑刀身血红的妖异长刀。
他的动作很缓慢也很轻柔,好似不愿意多花一分的力气一样。
仔细去看,能发现在血红色的刀身上,有一些泛着金属光泽的斑块。
血红色的刀身并不是它的本来颜色,而是杀人之后,来不及擦拭刀身,血迹干了之后的痕迹。
好似他很懒惰,不爱惜宝刀,也不愿意擦拭刀身。
真实的情况是,游子衣根本没有时间擦拭宝刀,也没有一丝浪费力气的想法。
那把凶煞之气十足的长刀,此时却被他当做拐杖拄地之用。
而他的眼睛也闭上了,好似在畜养精神。
马蹄声越来越近。
甚至有对话传来,“他在哪里。”
没多久,八个劲装骑马之人,就将他团团围住。
“游子衣,乖乖束手就擒,你是跑不掉的。”
好似不愿意浪费一丝的力气,游子衣动也没动,只是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那个说话之人。
那人还在等游子衣的回应,可是他却半天没有给出回应,让那人觉得自己很是没有面子,又喊道:“游子衣,你可要想清楚了,负隅顽抗的下场是什么。”
游子衣依旧没有回应,甚至脸上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那人怒了,喊道:“都给我上。”
只不过游子衣站立的地方很有意思,他们的马匹上不去。
所以他们只能下马,然后提着刀跑上去围杀游子衣。
当那些人全部登上那个因为水土流失而残留的平台之后,游子衣终于动了。
只见他手中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异常玄奥的路线,从下往上,然后下降,呈波浪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染血的线条。
一个人,一把刀,仅仅一招,他就将那八个人全部割喉。
然后,他虚弱的拄着长刀,单膝跪地。
坚持不让自己比那些人先倒下去。
八个人,十六只眼睛,全都死死的盯着游子衣,但是露出的眼神,却不是成功的喜悦,而是难以置信的惊讶。
因为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们的脖子开始往外喷血了。
当那八个人纷纷倒下之后,游子衣艰难的站了起来,可是身体不停的摇晃,想要迈步走出,那八人的尸体组成的包围圈,都变得不那么容易了。
他太累了。
他身上残存的最后一丝精气神,也在刚才那倾力一刀之后,耗尽了。
“轰”的一声。
游子衣终于倒下了,直挺挺的倒在了那些前来抓捕他的人中间。
在倒下的瞬间,他的眼神终于泛起了一丝情绪,那是渴望的眼神,那是思念的眼神,那也是迷茫的眼神。
他总算可以休息了。
只是心愿未了,他还不能死。
可倒下睡过去,就意味着死亡。
但是他无能为力了,再也坚持不住了。
他的呼吸逐渐的变得舒缓起来。
身体也逐渐的呈现出一种极度放松的姿态。
这是人在睡着以后,本能的恢复精气神的过程。
可以断定,短时间内他是醒不过来了。
一盏茶后,嘈杂且急促的马蹄声又从远处传来。
听声音就知道,这才来的是大队人马。
可是游子衣却躲不过去了。
已经躺在地上的他们其实没那么容易被远处的人发现。
可是在外围的那八匹马,却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很快,在一个回身散发着阴狠气息的年轻人的带领下,那队人马加速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