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接到的任务就是组织好这里的人,现在大概有三百人来到了这里,刘春按照老人、中年和小孩来把他们隔开,大概是二十人一队,最后赶着他们去进行开垦荒地。
荒地最开始并不能进行土地的耕耘,只能先用一些土肥和能肥土的草养着,比如猪肥和紫云英之类的。
不过张承也没有准备让刚刚开垦出来的土地产生什么效益,现在肯定是需要一些熟土地来耕作,比如周边那些荒芜的土地。
须知道,明末的抛荒问题非常严重,尤其是崇祯年间。
当时有一个叫做吴应箕的人路过河南真定府,城外四十里全部是光学的土地,长满了青草。当时吴应箕问他的车夫,说类似这样的抛荒有多少,车夫的回答的十之八九,而且因为徭役多,州县实行连坐制度,一户连坐十户,邻居跑了,又是连坐亲戚,最后人都跑光了,一个田肥土沃的县城,生生人去之八九。
吴应箕又问,为什么不把地卖了呢?车夫回答说,徭役会随着买卖转嫁到田主手中,没人愿意去买土地,只能直接抛荒。肥沃的中原大地尚且如此,更不用提土地兼并严重的江南地区。
然后又谈论到官场,从县令到州府道员,甚至一省巡抚,很多都不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大都是一些通过贡举出身的举人,通过钱换来的官位。出了钱得来的官位当然需要使劲捞钱,可想而知下面被他们搞成什么样子。
于是,不光光是佃户,包括自耕农和小地主都逃跑,而且是自发性逃跑,不是裹挟。
陈惠儿分配到的地方第一队,这里的人她都不认识,但是不妨碍她去侃大山,很快她就认识了一个叫做李丽萍的妇女,她们都是一个村的,相互之间认识地也快。
此话后提。
且说,现在张承看着外面那些衣衫褴褛如同乞丐一样的人,叹了一口气对着林岩说道:“这些人现在对我来说,真的就是一个累赘。”
林岩想了想说道:“也不全是,若是千户大人让他们都吃上饭,不消说整个潮州府的百姓,单单是这桑浦山周围,怕也是对千户大人佩服得紧。”
张承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这么想。他们如今没有什么住处,只能让他们住在那些窝棚里了。现在还没有找到什么匠人,只能这么做。过一段时间之后,我就会让人重新给他们修一些房子安置他们。”
林岩有一些欲言又止,张承看了看他说道:“想说什么你就说罢。”
“让他们住在那里面,会不会冻着他们?毕竟都是一些老人、女子和小孩。”
“我也想如此,可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们这么多年都苦过来了,也不差这点儿时间,让他们每日吃饱饭就是。早上记得加点儿暖胃暖身子的汤,尽量让他们别冻着。”实际上那些老人在张承眼里,算不得老人,只能算作是一些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可是因为明末的天灾人祸,很多真正的老人为了节约粮食,减轻家里的负担,往往自我了结。
这是时代的悲哀。
林岩想了想说道:“这些抛荒的土地有一些沟渠都淤塞,还有一些地方的田垄都隐没,让他们去整理一下这些地方。”
张承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别让他们闲着就成。”
林岩拱了拱手就出去了。实际上张承有意林岩培养成一个精通农政和后勤的人才,林岩也不辜负自己的期待,虽然现在还有一点稚嫩,不过他现在还很年轻,加上他的心思单纯,张承很放心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他。
张承离开之后,立刻让人去给那些人安排一些事情,女人就来织布,男的就去平整土地,翻新沟垄,小孩子就……
可以让他们去给那些女子和男子送东西过去,也可以帮一帮忙。
清晨的薄雾笼罩大地,抛荒的田地已经提前给知县和典吏打了招呼。
那些人原本还想捞一笔,结果看见张承拿出来的亲笔信之后赶紧和颜悦色表示这点儿不算什么,大手一挥,地契立刻就到手,于是张承成了万恶的地主阶级。
不过张承没有想要独自占领土地,在当今的大明,土地是最最重要的生产资料,没有之一。
因为一块土地,北方乱成了一锅粥,而且直接把大明最后的锅盖掀翻。
同时,为了这片土地,佃户可以变成最凶猛的狼,因为这片土地能够养育他的儿女,是他们的经济来源,他们安身立命的本钱。
现在这些土地归于张承手中,不过赋税方面张承没有为难那县令和典吏,应该给的还是应该给,但是绝对不能有什么徭役。
……
……
“听说了么?千户大人发土地了,他要把现在所有的土地都分给我们这些佃户。”一些人在议论写。张承在公示栏写了一张公告,一个稍微读书认字的人念着里面的内容,大概是如下几点:
1:每个士兵都可以领取五十亩土地,只是士兵自己拥有。
2:允许土地买卖,但是买卖的最低限度是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