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有所不知,我们贾家本是武勋之后啊!”
“当初你太爷爷和其兄长被誉为大楚双雄,四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太爷爷人称白袍鬼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京都一战,其和你太爷爷之兄‘飞将贾源’硬生生的用五千人大战北秦六万人马,自此才确立了楚国的中兴!”
“可是啊!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崇文帝羽翼渐丰后,竟然剥夺了我们贾府一切军权,甚至就连后代也不能为武官!”
似乎是说到了激动处,贾敬将身上的道袍恨恨的扯了下来,露出那浑身健壮的腱子肉。
“更可恨的是,那些跟随我们先辈同赴生死的袍泽,一一被其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殆尽,甚至就是连你太爷爷他们也不放过!”
“当年你太爷爷早就料到如此结果,便和其兄共饮鸩酒,同赴黄泉!”
贾敬扶住此刻正愣神的贾璞的肩膀,眼神炯炯道:“不过,这狗皇帝万万没想到,当初追随你太爷爷征战天下的‘影卫’,他们的忠心岂是以性命来衡量的!”
“他们秘密的将自己的后代交托给信任之人,交却了铭牌便随其袍泽共赴黄泉!”
“贾璞,你可知你肩上背负的使命!”
望着贾敬脸上略显狰狞的神色,贾璞稚嫩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忧郁。
......
“禀告少爷,小公子求见!”
还不待里间传出声音,贾璞便脸色淡淡的独自走进了屋内。
阴沉沉的阁间,透着浓重的汤药味。
那带着白纱帐的床前,一妇人正端着白瓷碗,此时似乎是没想到贾璞会直接进来,便正欲盛药之时突然看到了缓缓走过来的贾璞。
略显粗糙的手一抖,那小半碗的黑色汤药便散在了床单上,一股子难闻的气味顿时充斥了屋子。
“咳,咳咳咳...”
床上的咳嗽声响了起来,越发剧烈。
贾璞微微挥手将慌张妇人的神情稳定下来,便走上前去...在微微暗的时分,凑近一点,贾璞发觉这妇人竟是燕姨?
妇人眼神复杂,一边拍着咳嗽声不断的贾珍的后背,一边眼神躲闪的绕过贾璞逼视的目光。
稍后,贾珍情绪稍稍稳定,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贾璞叹息一声,上前拿住那个药碗:“喂药的事情先交给我,燕姨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燕姨面色复杂,在这微微暗沉的屋内,不去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她脸上的表情。
“是...”
细微的一声发出,燕姨起身行了一礼,便欲走开。
“这药,能不喂下去吗?”
燕姨身子猛的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