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逸知道宁王是梅鹤派的大仇人,沈梅音多次欲刺杀宁王为父母报仇都没有成功,宁王这些年勾结神鹰教残害武林正义人士,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武林豪杰,均想食其肉,寝其皮,试想一位妙龄少女落在这样的恶魔手中,会是什么下场!心中不由更增添几分对宁王的憎恨厌恶之情!
“她叫娄素珍,我们从小青梅竹马在南昌长大,读书吟诗,骑马划船,在一起的时光真是说不出的快乐啊!可有一次在外出踏青的时候,被宁王的人看到了,很快她们家里就有宁王府的人来提亲,迫于宁王权势,她的父亲只得把女儿送进宁王府,自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本来我也想闯进宁王府救出素珍的,但我这样一个穷书生,舞文弄墨还行,武功方面却很差劲,进去只会白白送死。素珍最喜欢我画的梅花,我也教她画过梅花,听说宁王对她画的梅花赞不绝口,还封她叫‘梅妃’。我怀着一腔悲愤离开了南昌,游学几年后,成为了‘画梅圣手’,但对这位红颜知己,未尝有一日忘怀,我要画出天下最美的梅花送给她,希望相逢的那一天早日到来……”张梦晋在梅花月影中诉说过往,悠悠往事,不胜伤悲,听得唐天逸心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他忽然觉得张梦晋与自己也有共同的地方,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张梦晋接着说道:“唐大哥,我其实已经看得出来,你和沈姑娘之间就隔着一层窗户纸,只是没有人捅破而已,祝愿你们能早结连理,双栖双飞。面对如此良辰美景,不才吟诗一首,抒发感慨。”说罢,对着明月引吭高吟道:
琼枝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
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寒依疏影萧萧竹,春掩残香漠漠苔。
自去何郎无好咏,东风愁绝几回开。
张梦晋高吟一起,唐天逸就为之击节,待到吟罢,口中不住地赞道:“真是绝妙好辞啊!此情、此景、此诗、加上张兄情溢于表的长吟,真是令人心醉!”他在沉浸在诗境之中,恍惚看见沈梅音从明月之下的梅花林中款款走来,浅笑嫣然,清丽出尘,满树梅花都给她比了下去……
张梦晋笑道:“让唐大哥见笑了,此诗并非我的大作,而是我一位朋友高季迪所作,实在惭愧!”
唐天逸正想问询关于高季迪的情况,忽听“呜呜”二声,两道明晃晃的光束闪电般射来,来不及多想,大声喝道:“快闪开!”顺势运气一吹,光束改了方向,忽地一个拐弯,撞在鹤笼的铁柱之上,只听“当当”两声金铁脆响,火星四溅如放烟火一般,看得张梦晋目瞪口呆。
唐天逸朗声喝道:“哪位朋友请现身说话,暗器伤人算哪门子好汉!”话音未落,院中西厢梅树窸窣轻响,唐天逸一个劈空掌挥出,立刻形成一道罡风吹拂梅树,蓦地一条黑色人影腾空而起,兔起鹘落,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空气中有一股刺鼻的酸臭味,那是从黑衣人的暗器上散发出来的,唐天逸道:“奇怪,这暗器上喂有剧毒,这山庄里竟然有人要置我们于死地!”
张梦晋道:“会不会那个廖长风,我总觉得他对我们含有敌意!”
唐天逸打着哈欠道:“希望不会是他吧,不去管它了,先睡个好觉吧!但愿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搅我的清梦!”说完倒头便睡。
张梦晋仍然心有余悸,不敢沉睡,战战兢兢地躺着过了一夜,幸亏一宿无事。
第二日一早二人起来,沉寂的院落四周忽然喧闹许多,只听西边有人练剑,剑风霍霍,不绝于耳;东边有人弹琴,琴音绵清悠扬,幽旷之极,听之如同六月天中饮天山雪水,千百个毛孔无一不舒畅,张梦晋拍手叫妙:“此琴必为‘松雪’也!真是千古难得的好琴,而弹琴之人也必为色艺双绝的佳人也,才能弹出如此绝妙的琴声!”
唐天逸纳罕道:“何以见得?”
张梦晋道:“《名琴录》云:好琴难求,桐梓之材虽然遍地皆是,但能制琴的却只有百年以上的枯木。因为百年老木经风吹日晒,木液已尽。而木材所处的地方必须空旷清幽,不闻凡尘喧杂之声,才能让金石水声潜入其中。这松雪琴却不是桐梓所制,而是宋人雷威偶然采得的一段松木,传说他起初也用桐梓制琴,均不得绝佳音质,有一次大雪天气,独往深山,戴着蓑笠穿行松林中,无意中看见一颗千年松树,伐之为琴,果然清音冠绝天下,于是命名为‘松雪’。我游学四方,追寻松雪琴的下落好多年,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在梅鹤山庄听到了它的美妙清音!”
唐天逸道:“张兄真是博学,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看一看这松雪琴和弹琴之人了!”
张梦晋道:“唐大哥,我们身陷囹圄,听一听这雅韵已属万幸,去看弹琴之人恐怕是奢望!”
“这有何难!”唐天逸不屑地说道,随即双手抓住铁柱轻轻左右一掰,似乎也没有用多大力气,只见铁柱已被掰弯形成一个大洞,“走吧!”唐天逸一侧身走出鹤笼。张梦晋惊得瞠目结舌,道:“唐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