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的话啊,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唐天逸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唐琦芳又说道:“为娘这前半生任性妄为,不听长辈劝说,铸成大错,却没有想到会有你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这都是我这么多年来一心向善,真心忏悔的结果,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唐天逸动情地道:“娘,你受苦了,孩儿不孝!”
“不好了,云莲姑娘,王神医不见啦!”正当母子俩伤怀之时,妙空忽然闯进来神色紧张地禀告道。
“这如何是好,他们难道一句话都没留下吗?”唐琦芳大感诧异地问。
“这里有一张纸条!”妙空把纸条递给唐琦芳,只见上面写着娟秀的蝇头小字:自愧无语话别,有缘自会相见。
唐琦芳皱着眉头道:“逸儿,料想他们也没有走多远,快去把他俩追回来,咱们还没有拜谢救命之恩呢!”
唐天逸应诺一声,疾步走出庵门,忽见沈梅音正在门外望着她道:“天逸哥,我跟你一起去,我的命也是他们救回来的,不能这么放他们走。”
“如此最好!”唐天逸大为高兴,带着沈梅音来到马厩里,里面有三匹棕红色的烈马,正在吃草,这马是庵中驯养做乘骑之用的,二人各自骑上一匹骏马,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二人刚走,晴朗的天色蓦地转阴,一股冷风吹起,竟然淅淅沥沥下起毛毛细雨来,不多时,雨丝风片就把镜花庵笼罩起来,轻烟弥漫,凄迷一片。幸好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下了一个时辰左右,雨声渐渐止息。无情风雨摧花落,院子里早铺满了厚厚一层落花,似乎院落各处涂抹了胭脂,染得绯红。
紧闭的山门内,唐琦芳正在走来走去为唐沈二人担忧,忽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急忙命妙空去开门,以为二人回来了。哪知道山门开处,一个身材伟岸,衣饰华丽,气度豪绝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向妙空举手施礼道:“在下是一个过路的商人,现在走得人困马乏,想到贵庵讨杯茶喝,不知能否容留?”
妙空一看来者绝非凡人,正想婉拒,只听唐琦芳喊道:“让他进来!”
中年人步履从容,跟随妙空来到庵堂中,唐琦芳背对门外,这时突然转过身来,“唰”地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指着中年人的前胸,杏眼圆睁,厉声喝道:“朱宸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中年人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面色倏变,额头汗珠涔涔落下,身躯颤抖不已,如同遇见了鬼魅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还活着,十年了,我找得你好苦啊……”
来人正是宁王朱宸濠,原来当时有红花罗刹相助,在梅鹤山庄播撒七步断肠的奇毒“海棠秋露”,庄主尘影师太只得带领众人撤离,宁王乘胜追击,不料半路遇到自称“天山五侠”的阻拦,开始也没有放在眼里,交手之后才知道对方的厉害。这五人之中还有一位美丽的少女,蹑云剑法使得出神入化,竟然可以和练过天魔灭绝神功的娄素珍打成平手,另外四人的大名他也是略有耳闻,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天山四大剑客:凌虚子,陈义海,许光俊,楚怀仁。他不知道的是,这少女其实是唐天逸的师姐许飞琼。
当初司马傲上天山寻仇,打伤了四位剑客,掳走了师娘叶素云。四人等伤好了一些,便带着许飞琼一道急急下山寻找司马傲,在半途中得知叶素云已经被司马傲害死,凌虚子悲恸不已,一夜之间白发盈头,苍老很多,他发誓一定要找到司马傲,以血还血,报此大仇。
五人先找上少林寺,从玄悲大师处得知玄慈大师遇害,《天曜心经》被神鹰教抢走,感到痛心疾首,又得知唐天逸施展绝世武功救助众人的事迹,得到些许宽慰,但始终无法相信凌天峰变成神鹰教副教主的事。
当下他们马不停蹄赶往梅鹤山庄,寻找司马傲和凌天峰的踪迹,没有料到半途正好遇到宁王的人马,五人不由分说,施展天山绝技把宁王的武士杀得人仰马翻,宁王一看风头不对,也顾不得许多,立马落荒而逃。逃了一段时间,不见有人追来,便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下,不料来到了镜花庵。
唐琦芳一见宁王,更是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恨不得一剑过去把这个负心人刺个透心凉。她看着宁王,强咽口水,恶狠狠说道:“你、你害了我的一生,还有什么话说,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宁王身躯一抖,哽咽说道:“琦芳,都是我不好,可我对你的真情,天地可鉴,我恨不得剖开胸膛让你看看我的内心,你先看这个——”说着,颤抖着双手摸出一方白色手帕,上面绣着一对戏水鸳鸯,栩栩如生,“十年了,我还留着它,无论走到那里,我都带着它,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拿出来看看,看着它,你的倩影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听到这里,唐琦芳双目一闭,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泪眼依稀中,仿佛十年之前的一切历历若现。当一个女人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一个男人时,哪怕以后得知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坏的人,但那份情愫却已经渗入骨髓,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