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有德明日回临安。”
盛祁南念经的声音一顿。
只听顾淮之缓缓道:“你姑母平日里瞧着是个有主意的,可真要出了事,她便慌了神,你姑父现今被派出去任职监察,估摸着也要一年后才能回来。顾盛两家,子嗣单薄。我若出事,能稳住局面安抚长辈的只能靠你。”
顾淮之以往从来不和他说这些。
前些日子还同他谈起靖王,丝毫不避讳让他知晓宫里太子千宠万宠的歌姬是自己的人。
盛祁南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有些抵触:“兄长同我说这个作何?”
顾淮之眼里划过一丝幽光。
光线透过层层枝叶间隙,在他侧脸留下斑驳的光影。
“明日我入宫赴宴,你请舅母来国公府小住。”
“可是宫里会出事?”盛祁南当下正色。
顾淮之也不说是不是,眸光平静,瞧不见丝毫波澜。
有些人势头正盛,必须灭了他的气焰,既然要灭,就得灭的彻底。
“盛祁南。”他眸光忽明忽暗。
“在。”
“从明日起,凡事送拜帖探望的,一律不收。紧闭大门,不见外客。”
盛祁南被他说的心砰砰的跳。
“兄长,你别说了,好像留遗嘱似的。”
顾淮之斜视他一眼。
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盛祁南又开始心痒痒。
慢慢的挪过去。
“要不,你同我说说,宫里会发生什么事,我也有个准备不是?”
他高高扬起下巴。
“激动!你顾淮之也有求我的一天!”
顾淮之嫌弃的不再看他。
现在是激动了,明儿别哭就成。
平静的湖面,鱼竿小幅度的往下扯了扯。
他动了动指尖。
鱼桶又多了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