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怎么也没想到,顾淮之竟也跟了来。
男人周身散发着不虞的气息,让人忽视都难。
“这几匹是蜀锦,你边那几匹是好的云锦。”
说着,盛挽取过一匹石榴红的布料,在阮蓁身前比划。
连连道:“你穿的委实素净了些,这个年纪,还是得打扮。我看这料子颇配你。”
说着,又取过一匹海棠红色的料子。
“这也好。姑娘家还得艳丽些。”
说着,她转头询问阮蓁的意见。
“你再瞧瞧,可有旁的喜欢的?”
望着桌堆的足有半截身子高度的布料,阮蓁阵阵头疼。细白的指尖划过柔软的绸缎。
“夫人选的定是好的,不过多了我也穿不了,如此已然够了。”
嗤,马屁精!
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淮之轻蔑。
盛挽当下也不挑了。
“也罢,你穿什么都差不了,这些都带回去。”
你送的可是宫里得宠娘娘才穿的起的绸缎,不是白菜!!
阮蓁:???
“不……”
盛挽看向一脸阴霾,至始至终视线没从阮蓁身移开半分的顾淮之。玩味的挑了挑眉。
“我自打第一眼便喜欢你,你同我客套什么?日后还想邀你多多进府小聚,淮哥儿觉着呢?”
阮蓁静默:邀我入府,问的却是顾淮之。
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阮蓁其实很清楚,只要攀国公夫人的大船,得之庇护,范坤即便再能耐,也得顾忌一二。
可阮蓁却没动半点心思。
许是那场梦,她不想和顾淮之沾干系。半点都不行。
她想要的,只是离开临安。
而这一点,盛挽可以办到。
可同样的,她人微言轻,受不了盛挽的恩,因为盛挽要的,她给不起。
她半垂着脸,侧脸娇美。
顾淮之压下眼里的阴郁,面色淡淡道:“定国公府与永安侯府非亲非故,阮姑娘尚未行婚配,恐伤其名声,娘如此行事怕是不妥。”
先是白银缠丝双扣镯,又是绸缎,盛挽可从不曾对谁有过如此耐心,这些无非是做给他看的。
他这一番话,让阮蓁又松了一口气。
盛挽就没见过如此烂泥扶不墙的。她绞尽脑汁欲望凑成姻缘,到顾淮之嘴里却成了一句不合适。
她当下冷了脸。
“是么?”
顾淮之仿若未闻,只是勾了勾唇瓣。
“不过,儿子倒有一个法子。”
盛挽:“你说!”
阮蓁抬了抬那双水盈盈的眸子。一张芙蓉面再度呈现在顾淮之眼里。
细白的手无时不刻在捏着帕子,阐述她的紧张。
顾淮之视线滑,落在她娇艳的红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摩挲着玉扳指的手不由一顿。
半响,不自然撇开视线,轻飘飘道:“娘认她做义女不就成了。”
如此一来,住进来作伴都没人敢说一句闲话。
盛挽:……我想让你把人娶进来当媳妇!你倒好,想多一个妹妹???
她气的说不话。
阮蓁抿了抿唇,第一次觉着,这顾淮之还挺逗的。
他的一番丝毫不带玩味的话,让除了阮蓁以外的人,都变了脸。
盛挽狐疑的看了眼顾淮之,又转头看了眼阮蓁。心尖产生了怀疑,却又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不同寻常之处。
可盛祁南一向不敢再顾淮之身扯谎。
再者,她的儿子她最清楚,只要心里有一点点松动也绝对不会提收义女这种荒唐事。
盛挽失望置顶,却又不甘心。
“那梵山寺,琉璃灯,你刁难许氏作何解释?”
听到这里,阮蓁从昨日起,便积攒下来的疑惑。也总算得到了解释。
原来是梵山寺引起的误会。
不等顾淮之开口,她当下为撇清干系,连忙讲述了始尾。
“夫人误会了,那夜我坠崖,是世子路过,见我昏迷不醒,留下一盏灯来。若不是如此,府中小厮也无法借着光寻到我。”
顾淮之施恩的睨了她一眼,还算道。
只是嗓音委实难听了些。
阮蓁的语气不似作假。
哪里有盛祁南嘴里半点风花雪月的猫腻。
盛挽被打击到了。
原来一切只是乌龙?至始至终,她这儿子就压根没有心仪的姑娘?
她努力平息胸中的浊气。
“阮姑娘,你先坐下来喝茶。”
而后她咬牙切齿道:“盛祁南,你跟我出来。”
盛夫人也白欢喜一场,前伸手一把扭住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