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易公子还被……”
一语未完,易霖就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我不听!!!你别说!!”
“你放过我!!!”
这边的吵吵嚷嚷,然顾淮之那边还在叙旧。
他接过瓷碗。明明肚中饱腹,却是一勺一勺喝着汤。
任婆婆一头银发,面目慈爱,她看着顾淮之喝汤的模样,不由想起先前。
“你们这几个兄弟自小都爱喝,回回我煮,都抢着。”
顾淮之动作一顿,眼里划过怅然,他收敛下某种晦暗,而后只是笑着问。
“慕寒生来看过您没?”
任婆婆在凳子上坐下。谈起慕寒生,眼里不由闪过几分泪光。她擦了擦。
“看了,那日他还是老样子,喝了两碗汤才肯走。”
“德行。”顾淮之嘲讽。
“你们这几个兄弟里,我独独不曾想,是公子先成亲。那姑娘生的美,性子也软,与您甚是匹配。”
提起阮蓁,顾淮之眸中闪过柔情。
他知道任婆婆那件事后,不愿回临安。
便道:“成亲那日,我让长风给您送些喜酒。”
“那就谢过公子了。”
顾淮之看着眼前苍老的妇人,竟还记得多年前,她的样貌。
“这次出门,是去梵山寺,您可要一道?”
梵山寺?
任婆婆一怔。她往前几年都要去几趟,只为给那个人求一个平安。
她苍凉的笑了笑:“人老了,走不动了。公子带着姑娘好好转转,那儿风景也不错。”
“我记得,您先前信奉这些。”
顾淮之一直对他都是敬称。
任婆婆只是摇了摇头。
以前的那件事,至今都是心尖的刺,可偏偏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后悔吗?
应当是后悔的。
可若再让她抉择一回,也还是会如此。
她的嗓音风一吹就散:“以前信,可时间久了,就不信了。”